楚召南發現老板娘端來的酒杯正好是三個,就給她也倒了一杯酒。
“勞煩您今日特地給我們送餐,在下敬您一杯酒。”
老板娘笑眯眯的接了過去,朝著楚召南拋過去一個媚眼。
沈行露也想給自己倒酒,卻被楚召南一巴掌拍了過去。
“你個小毛孩子,不能喝酒,乖乖吃飯。”
沈行露抿了嘴,一臉的不高興,但是還是聽話的端著飯碗開始吃飯。
這種北方的酒,在剛入口的時候就顛覆了楚召南的認知。
以前在流波山的時候,他也經常從山腳下的霜前鎮買回來米酒,自己釀桃花醉喝。
那種米酒甜絲絲的,沒什麼度數。
可是這杯中之物,喝進去一口,他的臉就猛地紅了。
然後就是驚天動的的一陣咳嗽。
沈行露趕忙放下筷子,伸手將他杯子奪了過來,一臉的冷肅瞪著老板娘。
“你給我師尊喝的什麼東西!”
老板娘麵不改色的喝了一杯,然後用帕子遮著嘴笑,嘴唇上塗著的鮮紅色口脂黏在杯沿上。
“小仙君,你們是南邊兒來的,沒喝慣我們北邊兒的燒刀子。你師尊怕是被嗆著了。”
說話間,楚召南好容易止住了咳嗽,抬起臉,一張白玉似的臉上漾起了粉紅色,就像是桃林裏的桃花瓣。
眼眶中也蓄著潮濕,他朝著沈行露擺擺手。
“無妨,是為師自己低估了這酒。你好好吃飯。”
沈行露拿著他的酒杯,就要將杯中剩下的酒喝掉,卻被楚召南一把搶了過來,低聲嗬斥了一聲。
“都和你說了,好好吃飯,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沈行露看了他一會兒,臉上都是落寞,低下頭自己吃飯去了。
老板娘也被他的樣子逗得樂不可支。
“仙君,我們北方的酒,您喝不慣就不喝了。咱們吃點兒菜就好。”
楚召南卻搖搖頭。又喝了一口。
“無妨,我剛剛隻是有些不適應。”
老板娘見他一口氣悶掉了一杯酒,趕忙給他夾了一筷子菜。
“仙君,這酒是燒刀子,度數高的很。你不能這麼喝的,要醉的。”
楚召南一杯下去,腦袋已經有些暈乎了。說話也有些大舌頭。
“你怎麼不早說?”
老板娘催促他吃菜。
“你快吃些菜醒醒酒。我還沒來得及說,你都已經喝下去了。吃些菜,多吃些。”
說著,又往楚召南碗裏夾菜。
卻見到從楚召南左側伸出一雙手,將楚召南堆滿菜的碗換到了一邊去,又遞上了一隻裝著菜的小碗。
“不用給我師尊夾菜,我師尊有潔癖,吃不慣旁人夾的菜。”
老板娘夾著紅燒排骨的手停在空中,尷尬的伸也不是,縮也不是。
楚召南朝著老板娘尷尬的賠笑。
“對不住,小徒弟說話太耿直,在下確實是有些潔癖,老板娘好意心領了。”
老板娘訕訕的將排骨放回自己的碗裏,臉上有些不高興。
她上趕著往上貼,這個男人卻這麼不解風情,還帶著個虎視眈眈的拖油瓶,那個小弟子雖然長得也好看,可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讓人感覺分外不適。
“仙君,看來我今晚是叨擾了。”
楚召南眼珠子轉了一下,想到今晚自己什麼話還沒問出來,趕忙搖搖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老板娘說的哪裏的話,剛剛小二哥已經和我說了,您是在包場客人的手底下,特地給我留了一件屋子,我感激還來不及,再敬老板娘一杯。”
說著,端起酒杯,又是一杯下肚。
沈行露在一邊想要製止,卻被楚召南瞪了一眼,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老板娘又笑的媚眼如絲,陪著楚召南喝了幾口酒。
絮絮叨叨的說了會兒話,無非是男人死的早,她自己一個人分外苦楚這些。
楚召南喝的臉上微微泛紅,意識到自己要醉了,趕忙運用靈流將身體裏的酒液蒸騰出去。
“不知道今晚那些有錢的貴客是何方神聖?我與小徒均是散修,從來不曾見過大門派。老板娘,能將您這個客棧包圓的人,恐怕都不是什麼小角色吧?”
聞言,老板娘環伺了一圈,確認門窗關好了,才壓低了聲音。
“那你算是問對了,我今日看了,為首的是個年輕的公子,抱著個……死人。”
楚召南一驚,靈異滯澀,蒸騰的酒意又回到了四肢百骸。
“什麼?抱著死人?從來沒聽過,哪個門派有這種說法啊?”
老板娘將腦袋湊近了楚召南,聲音壓得更低了些。
“後來我聽那幾個小弟子聊天,才知道他們是天山腳下,落雪宗的。那個死人,是落雪宗的宗主最小的師妹,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就死了。為首的那個是落雪宗的首徒,他這次好像從星河舫上拍到了什麼頂級靈獸,據說可以用來複蘇那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