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南這一躺,又是三天才能勉強下榻。
以往跳脫的花錦官這回也老實的呆在流波山頭,守了他三天。
每天端茶送水的好不殷勤。
這一日,他撐著下巴,在榻前盯著楚召南的臉。
“師尊,你說,你這提前出關,五年的閉關都白費了,真是虧得慌呢。”
楚召南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腦門兒。
“你不要這麼期期艾艾的,為師不過是受了點兒小傷,調息幾日就好了。這事兒不要告訴你墨師叔,否則又要聽他嘮叨。”
花錦官眼珠子轉轉,總覺得事情不像是楚召南說的那麼簡單。如今楚召南的臉色這麼難看,白的像是透明了起來,一點兒血色都看不到。他自己怕是瞧不見,可花錦官真真切切的看在眼裏呢。
“師尊,你的臉色好白啊。那日你到底為何突然出關啊,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楚召南修長的羽睫垂落,臉上現出一絲疲憊。
“沒有,為師很好。”
聞言,花錦官有不依不饒。
“不可能,我那日看了,地上那麼深一道溝呢。險些將老桃樹的樹根都給砍斷了。師尊,那日可是有什麼人來了?我回來的時候聞到空氣裏有一股子熟悉的味道,但是又記不起來了。”
楚召南幹脆翻了個身,伸手堵住了耳朵。
“行了,你不要在這裏絮叨了。去給為師將外袍準備一下,為師今日感覺大好了,想出去走走。”
花錦官看著他越發消瘦的背影,嘟著嘴走了出去。
“師尊就是小心眼兒,對我總是這麼不冷不熱的。哼。”
待他聲音消失在門口,楚召南才睜開眼。
那一日沈行露揮刀斷情的畫麵還時時不得消散。如今內丹上頭的裂紋已經滲透到內丹中間去了,這顆岌岌可危的內丹隨時可能碎成兩半,他躺榻上左思右想了兩日,決定趁著身體還大好的時候出去多走走。
也不枉來這個世界一遭。
那日係統接通以後,對他透露了一些機密消息,又陷入了安靜狀態。
楚召南探入係統中幾次,也隻看到黑乎乎的屏幕,無論他怎麼呼喚,係統都不吭聲。
他撐著身子坐起來,躺的時日久了,骨頭都很疼。
忍不住撐著腦門,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具身子他剛擁有的時候,是一副強健無比的仙君體魄,短短十數年,盡是被他糟踐成了這幅模樣。
花錦官捧著托盤走了進來,上頭整齊的疊放著他的衣裳。
“師尊,衣裳給您拿來了。這是我這回下山給您特地做的。之前的袍子我看了,好多都寬鬆了,這個是估摸著您現在的體型重新裁剪的。”
楚召南瞧了一眼,是他一慣喜歡的淡藍色,邊緣滾了銀絲線繡的花紋。
配了一條銀藍色的腰封,看著倒是挺別致素雅。
就對著花錦官點點頭。
“好,為師很喜歡。你放著吧,一會兒為師洗漱好就出去。”
花錦官擔憂的看了他一眼。
“師尊,您躺了三日了,要不我來伺候您更衣?”
楚召南擺擺手,輕哼了一聲。
“你也太小瞧你師尊了。不過是小傷,我調息三日,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今日是月末,你墨師叔可能會來,你在外頭等著,若是他來了就讓他等我一會兒。”
花錦官依言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