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豫了一會兒，站在池子邊上，風吹過他裸露在外頭的小腿，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沈行露低笑一聲。
“師尊，您不下來，就站在上頭吹冷風麼？”
楚召南尷尬的扯了自己的浴袍，環視一圈，發現沈行露和花錦官的浴袍已經脫了丟在了岸邊。
他也將手伸向自己的腰帶，剛準備解開，就發現沈行露正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臉上兩朵笑渦融融，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楚召南的臉一下子燙的厲害，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登徒子盯上的大姑娘。
“你做什麼一直盯著為師？”
沈行露眨眨眼，溫泉蒸騰出來的熱氣，將周圍空氣中的水霧凝聚在他的睫毛上，修長的睫毛宛如一把小扇子，煽動著三月的春花。
“師尊好看呀。”
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說出來的話總是讓楚召南感覺自己無法招架。
“有什麼好看的，我有的，你都有。別這麼盯著我。”
沈行露狡黠的笑了一聲，伸手撩起水，潑到楚召南的浴袍上頭。
“快下來，師尊，別吹風了。你身子不太好。”
楚召南就是站在那裏不動。
他抬頭看了看月光，尷尬的往下咽口水。
就聽到池子裏嘩啦啦的水聲四起，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隻見沈行露已經背了過去，伏在池子邊上。
“好了，不逗你了，你快下來吧。別受寒了。”
楚召南這才將浴袍脫掉，光著腳踩到了溫泉中。
沈行露耳朵動著，聽著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
溫暖的泉水流淌過楚召南細白緊致的小腿，親吻著他的皮膚，這一切仿佛電影一般，在沈行露的腦海中快速閃過。
他的心髒跳動的厲害，自己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許是溫泉燥熱的厲害，沈行露咽了一口口水，直到背後水聲停下來，才回過頭。
就看到楚召南濃黑的頭發已經綰在了頭頂，露出一截細白的脖子。
一慣清白的臉蛋兒，因為溫泉水的蒸騰，浮上了一層桃花粉。
瘦削的肩膀，林立的鎖骨，再往下，隱隱能看到不甚突起的胸肌。
這個人的一切都是這麼好看。
沈行露覺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欲蓋彌彰的轉過眸子，卻餘光發現花錦官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楚召南。
“花錦官，你在看什麼！”
說話間，已經撩了水潑在花錦官的麵門上。
花錦官如夢初醒，嘴唇抖了抖。
“唔，師尊怎麼這麼好看？”
這不是花錦官第一次誇獎楚召南好看了，以往當楚召南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覺得很不妥。
如今光溜溜的被另一個男人這麼盯著看，還出言誇獎，就更加覺得不妥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為師不是教訓過你，不要說這些浪蕩言語！”
花錦官撇撇嘴，露出一抹討好的笑。
“嘿嘿，師尊，你是真的好看。我看跟著師兄那兩個女孩子都不如您好看。師兄，你說呢？”
說著，花錦官就朝著沈行露看過去，想要得到沈行露的支持。
卻見到沈行露臉色陰沉的瞪著自己，眼睛裏頭的冷意讓浸泡在溫泉裏頭的花錦官感到如芒在背，一絲冷意從腳底蔓延而上。
“我說什麼？你這麼多年就是這麼陪著師尊的？”
花錦官冤枉，他臉都皺起來了。
一慣就喜歡開開玩笑，更何況他說的都是實話，楚召南在他眼裏是真的好看。
那露出來的皮膚都仿佛昆侖白玉精雕細琢的一般，比起女子還要更勝一籌。
“我冤枉呐，師兄。過去五年，我每個月隻能見師尊一麵，和你比起來也好不了多少。你怎麼能這麼冤枉我啊……”
沈行露心頭一動。
“嗯？每個月隻能見一麵？”
花錦官還要往下說，就被楚召南潑了一臉的水。
“好了，絮絮叨叨些什麼？為師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喜歡說話？泡著吧。”
花錦官趕忙去找帕子擦臉，嘴裏含混不清的抱怨。
“哎呀，你們怎麼都像是小孩子，還拿誰潑人。我去假山那邊兒泡了，不和你們一起。”
說著，胡亂的抹了一把臉，真的遊去了假山那邊兒的池子。
楚召南看著花錦官漸行漸遠的背影，頓時發現池子裏隻剩下自己和和沈行露。
月光毫無保留的灑在他們兩人肩頭，楚召南甚至不敢回頭看。
背後水聲響起，楚召南的汗毛豎起，水波蕩漾間，他意識到沈行露正在朝著他的方向走來。
他眉頭皺起，眼睛深深的閉了起來。
那日的夢魘和在月老廟後頭發生的尷尬，讓他不得不反複平複自己的呼吸。
沈行露的手指搭上了他的肩頭，楚召南的身子繃住了，輕微的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