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在呼嘯。
耳邊有人在叫他，什麼？
“師尊，師尊，你還好嗎？師尊？”
楚召南艱難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沈行露擔憂的眉眼。
他有些尷尬的想要轉過臉不和他對視，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像是被車碾過一般，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嗯。”
沈行露見他醒過來了，臉上的擔憂頓時變成笑容，隔著大氅將楚召南抱在懷裏，臉頰蹭上他的臉頰。
“師尊，你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
楚召南輕咳一聲。
“為師沒事，隻是剛剛靈力消耗有些大，體力不支。”
沈行露手指扣上他的脈門，細細查探。
“不應該啊，師尊，你剛剛那一劍分明隻是灌注了靈力。可修真之人，靈力來自天地，雖然耗損嚴重，卻也不至於一下子枯竭到昏迷。師尊，你身子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楚召南收回手，不想和他討論這個事情。
金丹上頭的那道裂縫，若是告訴沈行露，倒像是在為了當年的那件事情洗白。
當年……
“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回魔域去了麼？”
沈行露的體溫隔著大氅將楚召南逐漸焐熱，他看了一眼周圍，最後將他抱進了屋子裏，找了張榻給他暫時躺下。
“感應到師尊有危險，就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了。你看看，鞋底都要跑穿了。”
說著，沈行露還抬起腳，給楚召南看看自己的鞋底，臉上的笑容裏也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
楚召南垂眸看了一眼他的靴子，眼底也泛起一層笑意。
“等為師有空，給你做一雙新的。”
聞言，沈行露眼睛亮了起來。
“師尊要給我做靴子？你會做靴子啊？”
楚召南指指他腰間的刀鞘。
“這不就是為師當年做的？雖然不太好看，可是好歹還能用用。靴子也是一樣的，隻能，咳，隻能將就著穿穿。”
沈行露愛惜的撫摸著腰間的刀鞘。
“這張百目犀的皮子也真是耐用，這麼多年還是沒有損壞。師尊，我腳的尺寸你知道嗎？要不量一下？我什麼時候能拿到新靴子啊？”
沈行露眼睛亮晶晶的，一下子抖出一堆問題，讓楚召南忍不住笑了出聲。
“你這人，怎麼還和小孩子一樣。隻說給你做，你又這麼著急。我看你腳上的靴子還能穿上一段時間。堂堂魔子，連一雙靴子也買不起，還巴巴的等著我做麼？”
楚召南半靠在床柱上，背後塞了軟枕。
體力在慢慢恢複，說話聲音也比平時輕柔了不少。
沈行露蹲在他身邊，抬起眼看他，就像是一隻等著討賞的狗兒。
他將楚召南的手拿過來，貼在自己的臉頰上，不停地蹭來蹭去。
“師尊，你送我的東西我都喜歡，都很稀罕。你做了我就穿，一直都穿。”
“成親那天也穿著？”
楚召南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忽然問了這麼一句出來。
話音剛落，他尷尬的輕咳一聲，轉過了臉去。
而沈行露卻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了些許。
“師尊，你是在生氣麼？我要娶親了，所以你生氣，不想讓我成親？”
楚召南想收回自己的手，卻被沈行露牢牢的扣著，他站起身，手撐在楚召南的身邊，鼻尖幾乎貼在一起，強迫楚召南看著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