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南從來見過墨星揚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
一時間也有些愣住了。
“我，我不是要私自行動，隻是因為……”
墨星揚咬著後槽牙，每一句話說的都很用力。
“因為什麼？因為你認識沈行露？以為你是他的師尊？你覺得他現在喪心病狂，已經做了魔族的魔子，他會在乎你這點兒恩情嗎？師兄，你醒醒吧！”
楚召南手指有些顫抖。
“不，他確實是魔族的魔子，可是他沒有喪心病狂。我去找他，更何況我不是去和他敘舊，我隻是……”
“你隻是什麼！你是瘋了還是殺了？我們已經有嚴密部署，就等三日之後。你說什麼也不能自己去，你若是去了，就是公然違抗我的命令，師兄。”
墨星揚拉著楚召南的手，眼睛盯著他的眼睛。
“師兄，你不要去。我不希望你有任何危險。”
楚召南縱然是個傻子也能在此刻明白了墨星揚的心意。
他尷尬的想要收回手，卻被墨星揚整個包在了手心裏。
細白冰冷的指尖，被他珍重的握在手心，眼底都是情義的光。
“師兄，我這麼多年最受不了的就是看你受傷，看你失意。你不要去找他，就留在我身邊，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楚召南尷尬的轉過臉，不和他對視。
“你在胡說什麼？你若是再這麼說，我現在就走。”
誰知話音剛落，就被墨星揚撈過來，困在懷裏，不讓他動彈。
“你要走！你走到哪裏去？楚召南，整個修真界都以為你是我的人，你能去哪裏？我不準你走！”
楚召南愣住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整個修真界都以為我是……”
墨星揚在他頭頂輕笑一聲，眼底亮起一陣算計的精光。
“對，早在五年前，你以為他們為什麼會那麼輕易地就放過你？因為我傳出去了風聲，告訴所有人，你是我的，你是我墨星揚的後宮。否則你能清淨這麼多年？”
“我告訴你，你現在的一切，都是因為我豁出去臉麵不要，才得到的。否則你養出了一個魔子，你覺得天下人會原諒你嗎？”
楚召南猛地推開他，抽回了自己的手。
手背被墨星揚狠狠地捏住，已經有些發紅，他藏在袍袖中，眼圈裏都是羞辱和憤恨。
“墨星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這麼羞辱我，這麼羞辱我嗎？我若是知道你這麼做，我這麼多年就不會再在江湖上現身！你這是在折辱我你知道不知道！”
墨星揚垂下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隻能聽到他壓抑而扭曲的聲音傳出來。
“我在折辱你嗎？楚召南，想想你那十多年像是一隻過街老鼠，想想你現在，是站在人前最清正的仙君，你還覺得我是在折辱你嗎？若是沒有我，你能有現在的身份，能有現在的地位嗎？”
楚召南沒想到這一切居然是這個發展趨勢，難怪他每次和墨星揚共同出現的時候，眾人的目光總是躲閃和探尋並存，還夾雜著少許的揶揄。
原來這一切居然是這個原因！
他不能在這裏呆下去了，他不能和一個折辱自己的人共處一室。
更何況，他心中的暴戾滾動，他想要殺了墨星揚。
楚召南豁然站起，抬腳就要往外走。
墨星揚緊隨其後，一把抱住他的腰。
“師兄，你不要走！你哪裏也不準去！”
楚召南深吸一口氣，抬掌注靈就烘向背後。
這一掌速度不快，但是帶著三份靈力，為的就是讓墨星揚知難而退，趕緊放開他。
可是墨星揚卻生生的接了這一掌，悶哼一聲，說什麼都不願意放手。
“唔——”
楚召南咬著牙根。
“你放不放手！不放手，我就用全力了！”
墨星揚死活不鬆手，任憑楚召南去掰他的手也沒用。
“不放，師兄，我不會讓你走的。如果你今天一定要走，你就殺了我！”
聞言，楚召南苦笑一聲。
“你在修真界傳出這樣的風聲，墨星揚，你覺得我還能在這裏生活下去嗎？我一輩子做你的後宮，我還有什麼臉麵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墨星揚臉埋在楚召南的背後，聲音悶悶的，帶著討好和不甘。
“師兄，你不喜歡我現在就可以昭告天下，說當年的流言不過是無稽之談。但是你現在不能去魔域，你真的不能去！”
楚召南輕歎一口氣。
“為何呢？我是白玉流的大弟子，我有靈力傍身，我還有辟邪桃木，你說我為什麼不能去魔域，為什麼一定要在你的庇佑之下？師弟，雖然你現在位在仙尊，但是真的動起手來，你未必是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