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郎中急忙抓住傷兵左腕,給他把脈,閉起眼睛仔細查探脈象。
周郎中雖然閉著眼睛,但臉上表情十分精彩,先是眉頭擰得跟麻花似的,而後眉頭緩緩舒展開,臉色從陰沉到凝重,又從凝重變作訝異。
半晌後,他睜開眼睛,捋著胡須道:“脈象平穩有力,確實有好轉的跡象……”
說到這裏,突然站起來,衝楚歌拱手道:“楚兄弟醫術高明,我先前冒昧唐突了,給你道歉!敢問楚兄弟,你所使用的法子,有何講究?”
“你想學嗎?我教你啊!”楚歌大大方方道。
“你……你真要教我?你可知道,醫術一般都是家傳,不傳給外人的,更何況你這種高超手段!”周郎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歌笑道:“您是前輩,又在軍中效力,我一個晚輩後生能夠跟您探討醫術,那是我的榮幸。”
“啊呀,有大本事而不張狂,人品貴重哪!”周郎中徹底折服了,鞠躬道,“周某見過楚先生,從今而後,您就是我的老師了!”
“不敢當,不敢當!”楚歌急忙回禮。
周郎中堅持道:“術業有專攻,聞道有先後,達者為先,還請楚先生受我一拜!”
說著,跪了下去,行拜師禮。
楚歌攙扶起周郎中,笑道:“我回去以後,把這種治傷的法子寫下來,連同研製好的止血散,過幾天送到軍營裏。既可以與周郎中一起探討研究,我還能多來軍營裏幾趟,與參領親近親近。”
參領哈哈大笑:“是該好好親近親近!楚兄弟,鄙人姓嚴,你以後叫我一聲嚴大哥即可。走,我帶你去花花草草。”
“啥是花花草草?”楚歌問道。
“上青樓,花花錢,草草……”嚴參領擠眉弄眼道。
在場的人會心一笑,楚歌道:“嚴大哥,我還有事,今天不能奉陪了。這點銀子不成敬意,就當你的插花錢吧。”
從懷裏掏出二十兩銀子,遞了過去。
“哈哈,插花錢,虧你想得出來,真是風趣幽默!”嚴參領大笑,說什麼也不肯收錢。
“兄弟,你送來了止血散,已經幫了我天大的忙,怎麼能再拿你的錢呢?說,有什麼需要大哥幫忙的,盡管開口!”
楚歌倒也不客氣:“馬上就要收割莊稼了,我擔心村裏來土匪……”
“好說,我今天派一支隊伍以巡察的名義入駐槐樹村,不過軍中有規矩,隻能派出十個士兵,還請楚兄弟見諒。”嚴參領道。
畢竟是第一次見麵,嚴參領能夠派出十個士兵保護槐樹村,已經十分難得。楚歌不好得多說,心想好事多磨,邁出第一步就是勝利。
嚴參領和周郎中一直把楚歌送到軍營外,分別前,還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多來營中走動。
“楚歌,還是你會辦事!”王義稱讚道。
“雖然跟嚴參領攀上了交情,但還遠遠不夠,憑咱們現在的人手,想跟小蓮子山上的土匪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哎,剩下的日子裏,我還得加把勁啊!”楚歌憂心忡忡道。
兩人說話間來到收購麻線的商鋪前,卻見張虎他們連人帶車被圍住了,似乎與人發生了衝突。
一個矮胖的人站在張虎麵前,挺著個大油肚囂張道:“老子說了,不許你們來這裏賣麻線,你聽不懂嗎?滾蛋,否則老子要發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