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芷蹲下身去，看著胸口“謔謔”，似是喘不上氣來的趙令遠，好心好意的幫他翻過身來，仰麵朝天。
手掌一翻，蛇牙吞吐著薄紅色光芒被她握在手中，原本魅惑的眼眸，隻變得如同夜間的深淵，無數濃黑的情緒翻湧。
蛇牙的尖端抵上趙令遠的喉結頂端，趙令遠隻覺得刺骨的涼意自皮膚傳來，蛇牙所過之處，銳利的鋒芒劃過皮膚表麵，刺刺的發疼。
他死死盯著杜婉芷的麵容。
從之前開始，他就覺得杜婉芷眼熟，始終沒有任何記憶。包括現在，他總覺得，很久之前自己曾經在哪裏見過她，但是就是想不起具體的情況。
似乎察覺到了趙令遠的苦惱之處，杜婉芷隻匕首順著其胸膛下移，將衣衫劃開的同時，衝著他笑了笑。
笑容璀璨耀目，聲音卻冰冷的如同寒冬臘月那高峰之巔的陳雪：“郴州府……羽簽道……落雪城……杜家……”
杜婉芷最後一個字落下，蛇牙上的紅芒驟然大漲，而後，對著趙令遠的下體狠狠切下。
“啊——！”
裹挾著寒意的劇烈刺痛讓趙令遠嘶喊出聲，身體顫抖著。
他想起來了！
大約十年前，他曾經外出遊曆。
途經落雪城的時候，在街道上驚鴻一瞥，看到了剛剛十歲出頭，便已經出落得媚骨天成，勾人心魄的杜家小女。
因為是界主府的少主，他所到之處眾人無不巴結諂媚。
有善察言觀色的，當天晚上便去杜家強搶了那小姑娘，喂了東西，送上了他的床榻。
他當然，是來者不拒。
在他之後，甚至將這個姑娘賞給了其他人品嚐。
得知自家女兒被辱，杜家家主帶人上門，想要討個公道。
他當時沒有見，隻說，傳話下去，再鬧，滅門便是了。
後續他雖然沒有參與，但是下人回稟，已將杜家滅門。
他也沒有往心裏去，於他而言，杜家不過螻蟻而已，根本不算什麼。
沒想到，杜婉芷竟是沒有死，反而回來找他報仇了。
而他，已經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所以，現在誰為螻蟻？！”杜婉芷說著，蛇牙向上挑起，一坨肉直接被她剜了下來，高高拋起。
“啪”的一聲落地，濺出細小的血珠。
杜婉芷周身氣勢不自覺的逐步攀升，眉眼間蘊含著滔天恨意，滿臉猙獰。
她死死的咬緊下唇，隻蛇牙翻飛間，一片片的薄薄血肉從趙令遠的身上切割而下。
在她割到三百五十一刀的時候，趙令遠已經奄奄一息，隻剩一口氣在。
“謝武，丹藥！”
鳳小阮輕喝一聲，謝武立時上前，取出一枚丹藥給趙令遠喂下，替他吊著一口氣。
杜婉芷繼續。
直到，趙令遠全身的血肉被剔除幹淨，隻餘一架血骨，通過肋骨，甚至能夠看到內髒的蠕動，杜婉芷這才停下。
而後，蛇牙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眉心，一擊斃命。
杜婉芷歪倒在地，蛇牙從手中滑落，敲擊地麵，發出“啪嗒”一聲。
她呆愣愣的坐在那裏，美目空洞。
過了好一會兒，一層薄薄的水光暈上眼瞳。緊接著，她將臉頰埋進膝蓋，雙手抱胸，嚎啕大哭。
鳳小阮起身，跪坐在杜婉芷身前，將她抱在懷內。
“……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