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王劍峰不想實話實說,因為那樣的話,李濟生肯定人產生更多的疑問。
“據說剛中了風不久,也是王家拐了幾道彎兒找上我的,要不是一直想著過來看看這個老疙瘩,我才不會跑這麼遠呢。這地方又不是沒有高手。”李濟生道。他既是給陳百壑麵子,也是給王劍峰麵子,當然,同時還把自己塑造了一把形象。
“南京小城小鎮的,哪有什麼高手呀?你這可是真正的國手呢,不過,王家能把你請來,真是花了血本了。”王劍峰故意這麼說的。
“南京要是小城小鎮,那中國還有大城市了?你這不算是高手的話,誰還敢說自己會中醫了?你小子,淨會在我們這些老貨麵前假謙虛!”李濟生可是真正見識過王劍峰手段的,所以,雖然王劍峰年輕,但李濟生對他卻是相當的佩服。“你可別亂說,他們花什麼血本了?到現在為止,我可沒收他們王家一分錢的!”最後李濟生特別強調道。
“李老對這次王青山的病能有幾分把握?”王劍峰這話,不深也不淺,不直也不彎。但李濟生卻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於是李老就奇怪的笑了笑問道:“人我都沒有見著,我哪敢說有什麼把握,怎麼,你見過那病人了?”
王劍峰搖了搖頭,道:“我隻是聽說過。”
這話讓李濟生更糊塗了,他也懶得去猜,於是幹脆問道:“有什麼忠告,就直接跟我說好了,別跟我這老漢子拐那麼多的彎子了。”
李濟生自覺與王劍峰也算是有點點交情的人,畢竟有陳百壑這一層關係擺在那兒,他肯定王劍峰那句話裏還有別的意思。
“這次出錢請你來的是誰?據我猜測,應該是他兒子王益誠。王益誠那家夥可是個出了名的鐵公雞,真正的一毛不拔。”王劍峰笑道。
“咱這是治病救人,又不圖他王家的財產。就算是人家金山銀山,與咱有什麼關係?你小子不會把我老李當成財迷了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憑李老現在的威望,就算是家裏一文不名,走遍天下也不愁吃喝,但這裏有個問題,王益誠是王青山唯一的兒子,雖然在王青山得病之前已經給了他一部分企業經營著,但整個家族企業的大權還是握在王青山的手上的,這次王青山突然中風之後,所有的財政大權全部自然落到了王益誠的手裏。這家夥是一個權力欲極其旺盛的人,如果王青山病情好轉,他就非常擔心他父親會馬上把大權收回去了。你說,王益誠能真心希望他老爺子治好嗎?如果他真有這樣的心理,你不治好那倒便罷,若是讓王益誠知道你有治好他父親的把握的話,嗬嗬,李老,我覺得那並不是一件好事兒。那個家夥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李老離南京太遠不清楚,前幾天這裏剛剛發生過一起命案,那個與王益誠有矛盾的霍風剛剛被人槍殺,案子還沒有破。別人可能不知道霍風跟王益誠之間的矛盾有多深,但我知道。因為我是他們的中間人。”
尤其是王劍峰最後這一段話,竟然讓一直喝著熱酒的李濟生瞬間脊背發冷。王劍峰的意思再明確不過,如果李濟生見了王青山之後,說不太可能治好的話,王益誠頂多會心裏瞧不起他李濟生,或者到外麵宣傳說,他從北京請來的專家也治不了他父親的病。
但如果上來就說能夠治好,那他李濟生的生命就會受到威脅!
李濟生來之前,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王劍峰,你李伯上大學的時候就膽小,你可別嚇唬他。”聽完王劍峰的話,陳百壑也插了一句。
“百壑,到底是咋會事兒?”李濟生當然還要從陳百壑這裏多了解一些才會相信王劍峰的話。雖然當著王劍峰的麵,他也要落實一下。
陳百壑當然不會去提多年以前自己與王家的血海深仇,“別聽他瞎說,發生了槍殺案不假,也不見得就是那王家幹的,王家就是以前的名聲不好聽,年輕的時候做了些惡事而已,這幾年好像還是比較安生的。劍峰,沒有根據的事兒可不要亂說,要負法律責任的。”
如果陳百壑這個時候完全順著王劍峰說的話,或許李濟生更懷疑王劍峰的話了,心想,一定是王劍峰與王家有什麼過節,不然的話,為什麼王劍峰在南京城裏,王家卻不請他出手治病?但陳百壑不但沒有順著王劍峰說,反而指責了他多嘴,這就更讓李濟生相信王劍峰的話有七八分正確了。
“不過,既然他不想治好他老爺子的病,他為什麼又要跑那麼老遠的請我從北京過來呢?”李濟生是覺得王家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子,完全沒有必要呀。
“李老,王家是江南首富,是講究體麵的人家,老爺子病了,要是不找個名人給看看的話,那你說,天下人不得笑話死他?”王劍峰冷笑了一聲。
“你是說,讓我大老遠的跑過來,就是為了給他們王家撐一個麵子?不對,他怎麼知道我過來之後治不好的?”
“已經有人說過這病難治了。”王劍峰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那意思再明顯不過,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