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巷。

白川上前拍了拍木色的門,片刻後門被嘎吱地開了一條縫。

一個麵容憔悴的男子抵在門後,露出一隻眼睛掃視兩人,謹慎的開口:“兩位有什麼事?”

解釋了一番。

這家的孩子據說是最後一個丟失的,之後縣裏沒有其他的孩子丟失。

男子將他們請了進來,或許是因為兩人的氣質不凡,他也放下了戒備,講述了那天的情況。

他是個寡夫,妻主病逝了,之後他是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

三天前的傍晚,太陽西斜。他正在廚房中準備晚飯,孩子是一個人在院子裏玩耍,一開始他還能聽到孩子玩耍的笑聲,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沒了動靜。

他出去一看,院門還是緊閉的,院子裏卻沒有了孩子的身影,他又馬上在家裏的各個角落都找了一遍,一無所獲。

想到最近的情況,他急忙跑到巷子裏其他人家一家家找,都說孩子沒有去他們家玩。

一陣陣無助和絕望向他鋪天蓋地而來,妻主沒了,如果兒子也沒了,自己也活不下去了。

之後就開始有傳言說是妖怪抓孩子,不然孩子怎麼會從自家的院子裏不翼而飛呢?

夜漸深。

詢問結束後,男人將楚清和白川送出家門,他隱隱覺得這兩人非同一般,言語間都帶著厚望,險些給他們跪下。

還好白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安慰了一通。

從竹巷出來已經深夜,厚重的灰雲藏起了星月,兩人並肩走在街道上,街上早就空無一人,一派淒涼。

楚清扶著下巴思考著。

剛才在那院子裏時,她發覺有點不對勁的地方,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但這個念頭還是揮之不去。

一路無話,兩人都有些思慮。

回到了福來客棧,互道晚安後兩人各自回了房間。

楚芊躺在床上,夜晚寂靜,她也放鬆了下來,靜靜闔上眼,纖長的睫毛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短短一天,發生了很多事,讓她從心裏散發著疲憊。

莫名的穿越到一個奇妙的時空,認識了白川和其他一些人,縣裏丟失的孩子,打破了她之前平靜修煉的日子。

想著想著,她睡了過去。長發如瀑溫順的披散在枕上,肌膚勝雪,清冷的容顏此時多了幾分恬靜。

對麵房內,白川上半身躺在床上,一隻手枕在腦後,衣襟鬆鬆的敞著,床上有些容不下他瑩白的長尾,細細的尾巴尖搭在床沿,時不時悠悠地晃蕩兩下。

雖然不知道楚清姑娘的來曆,但是她卻對素未謀麵的自己有救命之恩。讓他想起了百年前在凡間聽過的一出戲《白公子傳》,講述了一條白蛇精和一個凡間女大夫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

他斂起眼裏的羞色,耳根有些紅,晃了晃頭,轉念想起了今天走訪多家收集的信息。

翌日,天剛蒙蒙亮,楚清就睜開了眼,眼底一片清明。叫小二打了些水上來,她想洗個澡,雖然她也可以使個清潔術,但那可比不上泡在熱水裏的舒坦。

洗完後施法散去了身上的水汽,一身清爽,她準備出門,這個案子今天該有些進展了。

“楚清姑娘早。”她剛推開門就發現白川在門口等她。

白川看著她沐浴後還有些紅潤的麵頰,耳朵微微一熱。

“我打算再去一趟昨晚最後一戶人家,昨天我發現有些蹊蹺之處,想再去確認下。”楚清看他等在門口有點詫異。

“你要一起去嗎?”她問。

白川低聲淺笑,欣然答應。

他們順著二樓的樓梯往下走,就看到一個捕快打扮的女人在跟李掌櫃說話。

看到兩人下來,李掌櫃指著他們對她說:“鄭捕頭,您打聽的應該就是他們兩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