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沒什麼婆婆，就是我不小心把一個蓋板碰倒了。”桂生輕拍著老嫗的後背給她順氣。
老嫗不經意抬起頭，看到了門口站著的楚清。
她努力睜開被耷拉下的眼皮遮住的眼睛，想看清門口站著的人。
這一身白衣，難不成是白無常來接自己了？
隨著年歲愈大，她的身子也越來越差，她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桂生，你記住，咳咳咳...等我走了之後，你就把我床下的箱子拿出來咳咳咳咳....”
“好好看看裏麵的信，那是你父親給你留下的咳咳咳....”
“婆婆您說什麼呢，您身體好著呢！”桂生聽了老嫗的話，眼角開始泛紅。
楚清聽著裏麵人的對話，往裏走了兩步，幫床上的老人內視了一下身體。
老嫗確實已是風燭殘年，就算是上好的丹藥也隻不過能幫她緩解一些頑疾帶來的痛苦，主要是壽命將盡，已經無力回天。
看著穿著白衣的人走近，老嫗咳嗽的更加劇烈，嘴裏喃喃道：“咳咳咳...白無常大人，還勞煩您親自來接我，老婦擔當不起呀咳咳咳...”
白無常？！
楚清飛快地四下看了一圈。
雖然這老嫗壽元將盡，但也不是今日呀？哪來的白無常？
桂生抹了抹眼睛，“婆婆您說什麼？哪有白無常？”
床上躺著的老嫗顫顫巍巍的抬起幹枯如同樹枝的手，伸出一隻手指指著站在床尾的楚清。
楚清看著指向自己的手，抿著雙唇，壓製自己的笑意。
“婆婆！那不是白無常！那是衙門來的人！”桂生一時也哭笑不得，剛剛的悲傷一下子被衝散。
“是啊，婆婆，我不是白無常，我叫楚清，是來這查案的，嚇到您了真對不住。”楚清也壓下笑意做了個自我介紹。
“這......是我老眼昏花了咳咳咳...”老嫗這時候的咳嗽聲都帶著幾分尷尬的意味。
“婆婆你好生歇著，別再說那種話了！”桂生給她順了順後背，就扶著老嫗躺下了。
隨後兩人出了屋子，回到了停靈的前廳。
“讓你見笑了，婆婆年紀大了眼睛也有些花了。”桂生好看的狐狸眼帶著歉意。
“沒事，不過你也要做好心裏準備，我看婆婆的身子怕是...”楚清點到即止。
“我也知道的，之前請了幾個大夫來看過，都說婆婆時日不多了。”桂生的聲音都低了幾分。
楚清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她雖然是修仙之人，但是現在的壽數也是有限的，這可能也是師父為什麼希望她能夠有飛升的一日，成了仙之後就可以免受輪回之苦，她也一直在為此努力。
凡人的壽命就更是短暫，須臾幾十年，在廣袤的宇宙中不過一粒塵埃。
“對了，你來是來查案的吧，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嗎？”桂生也不再多想，轉過頭看著楚清，狐狸眼彎彎的。
“是，不過我暫時沒有什麼頭緒，你既然給她清理過身子，有沒有覺得她身上有什麼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