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催我結婚了。”

女友莉莉坐在燒烤攤邊對著我嘮叨。

“我知道嘛,十萬彩禮錢”,我熟練把烤好的肉串遞給顧客,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無奈看著莉莉:“可是我就存了二萬塊錢,為此我白天上班晚上做燒烤,再給我一點時間吧,求求你了。”

“給你時間?誰給我時間!”莉莉臉色難堪起來終於怒道:“我大學跟你了二年,畢業後跟你在電子廠上班一年,三年!整整三年啊!”

罵著罵著她就哭起來,我默默點上一根煙,我一個山裏出來的娃,家裏哪有錢。

見我不說話,莉莉擦著眼淚哽咽著:“你說話呀,你倒是說句話,這日子怎麼過!”

我丟掉手裏半截香煙,人字拖狠狠踩上一腳,咬牙道:“錢我真沒有,嘮叨半個月了,老子受夠了,我們分手。”

“你這渣男,不要臉東西,就這樣分手……”莉莉像一隻發怒的獅子,對著我不停的怒罵,吐沫無情啪打在我臉上。

突然街頭喧嘩起來有人叫喊著“城-管來了,趕緊跑啊。”

四周小攤販都四散奔跑,而我依然無動於衷,莉莉還在不停的咒罵著。

無人好奇上前詢問,都顧著自己奪命奔跑,終於姍姍來遲的城-管汽車開到燒烤攤邊上,一個製服大叔探頭好奇的問道:“你們怎麼不走?”

也許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不跑還淡定坐著吵架的小攤販吧。

我笑了,整個人像瘋子般狂笑,把邊上人都嚇了一跳,莉莉也停住咒罵,不知所措看著我。

“錢都給你。”我把收銀小錢包和一張有二萬元的銀行卡全都丟給愣住的莉莉:“祝你幸福!”轉身離去。

莉莉怔怔看著我沒落的背影遠去一句話也沒說,大叔在後麵叫道:“東西你帶走呀,丟這什麼事呢。”

我邊走邊擺擺手回答:“多謝你這段時間照顧,東西給你交差吧。”

來到一處商店,我摸出口袋十塊錢,拿著四瓶酒。

來到河邊,聞著汙染河流散發著陣陣惡臭,我無所謂坐在草地上,邊喝邊哭邊罵自己。

“湖波,你特麼就是個廢物!錢沒了,女友也跑了!哇哈哈。”

嗝,酒未盡,人自醉。

我要醉倒前喊出最後一句話:“老子要搞特麼的錢!錢…”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酒瓶子早已被收破爛的撿走,身無分文回到出租房,果然莉莉已經把東西都搬走了,我搖頭苦笑:“果然最絕情不過女子。”

洗漱一番,我輕車熟路來的到電子廠。

女主管厭惡的看了一眼我輕蔑的說道:“你怎麼才來?扣半天曠工錢。”

我鄙視看了一眼女主管冷冷道:“我不幹了,把上個月工資結算給我。”

穿著職業裝的女主管淡然喝著茶:“等幾天算好賬再給你,急啥子。”

“草,勞資不是問你意見!”我還沉醉在昨晚的悲傷憤怒中,於是一把領著女主管的衣領頂在牆上。

茶水早就被打翻淋濕主管白襯衫,顯露出裏麵肉色內衣,而我的眼裏隻有錢:“最後問你一遍什麼時候給老子結算工資。”

我憤怒到噴火的眼神射進女主管的瞳孔裏,她終於害怕掙紮著:“馬上給你,放我下來,求你了。”

啪,女主管落地,來不及整理自己的著裝,馬上打開電腦,哆哆嗦嗦拉出清單,對著我念道:“上個月工資二千八,加上這個月一共三千四,我提交財務了,下午就能到你卡裏。”

沒有理她,我隨即走出辦公室,關上門後,可以聽到裏麵傳來怒罵聲和劈裏啪啦摔東西聲,以前拽什麼,我冷笑著離開。

回到出租屋後我躺在床上,枕邊還留香,佳人卻不見。

我閉上眼睛,努力想把莉莉記憶刪除,卻無法做到,淚水再次濕透枕巾,使勁的啪打著自己的臉,試圖叫醒自己麵對現實。

“賺錢,”我想到要幹嘛:“對賺錢,去哪裏賺錢,想一想。”

努力回憶著,一個戴著很粗很粗金項鏈的老板出現在我記憶中,女主管曾經說那老板來自義務小商品市場,那裏人都很有錢。

對,我要去義務,新聞上也經常說義務有小商品市場,有很多私人老板在那發家致富。

我立馬坐起來,找了個網吧,上網查詢信息,這個時候互聯網並沒有那麼發達,網吧裏都是打CS,紅警,魔獸,像這樣查資料基本沒有。

看了地圖,看了貼吧,論壇,我對義務充滿了神往,那裏就像有數不盡的金銀財寶等著我去挖掘。

我沒有猶豫就買好明天下午去義務的火車票,回到出租屋給房東打了電話退租,倒頭就睡,實在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