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景把司禮為生,主持過不知道多少婚禮的禮生都給驚住了。
一時摸不著頭腦,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搶、搶誰?”
白未晞提著劍指著他,讚許地點了點頭,道,“你這個問題很前衛。”
白未晞走到季無諫的麵前,抓起了季無諫的手腕,義正言辭地說,“搶他。”
然後白未晞還裝模作樣地問了一句,“我是直接帶走還是走流程?”
這是一個封閉式提問。
禮生愣住了,不由自主地順著白未晞的話回答起來,攤手指了指大門,木愣愣地說,“直接帶走吧。”
白未晞撓頭,轉頭對季無諫說,“還挺順利。”
季無諫笑了笑,伸手拿下她發間的淩霄花。
他不由得想起,堂前正有一樹淩霄花開得絢爛,許是她匆忙跑來時,不小心沾染到的。
說著白未晞就拉著季無諫準備出門。
此時終於有人反應過來。
季老夫人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白未晞道,“你欺人太甚!誰給你的膽子大鬧禮堂?”
季月弦和季禾也在。
沒想到白未晞被封住了全身靈力還能從牢房裏逃出來。
季月弦繞過桌案走到了兩人的跟前,嗬問,“白未晞,你的靈力不是被封了?”
恰在此時,季放帶著一幹弟子衝了進來,指著季月弦,怒道,“你不僅封了她的靈力!還封了我們的!你這個卑鄙小人!”
季月弦看來還不知道他們已經逃走了,驚訝不已,又轉頭看向了邊上的白未晞。
終於明白白未晞是故意被他所擒,好伺機救出被困弟子。
白未晞看他那要把自己劈成八塊的眼神,無所謂地道,“季長老,咱們倆單打獨鬥,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季月弦手一翻,長劍落入手中,揮劍就向白未晞刺去。
白未晞順手挽了一個劍花,一橫臂架住了對方的劍鋒。
兩個人還沒鬥幾招,忽然間陰風陣陣,所有的窗戶被同時被一陣狂風吹開,堂上掛著的婚禮的紅綢一瞬間褪去顏色,變成了白布。
正中間的“喜”字也變成了“喪”字。
柳韻音一把摘掉蓋頭,發覺手中的蓋頭也變成了白色。她驚叫一聲,趔趄了一步,摔在地上。
她趴在地上一抬頭,發現房梁上掛著一排人影。
柳韻音又是一聲大叫,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眾人紛紛抬頭,正對上了房梁下一張張猙獰恐怖的鬼臉。
這些鬼臉雖扭曲,卻還是不難分辨,竟然是季家曆代家主。有先家主季鬆齡,還有五百年前的季三山,以及其他十幾任家主。
宗祠裏還供奉著季三山的畫像。
“老、老爺?”
季老夫人癱軟在地上,囈語似的喚了一聲。
它們全都朝季月弦襲去,纏繞著季月弦,想要將他撕碎嚼爛,很快季月弦就被弄得遍體鱗傷,血水潤濕了衣衫。
它們迅速吸食掉散落在空中的血沫,自身愈發強大,連邊上的賓客和明霧閣弟子也無一幸免。
整個大堂都被攪得烏煙瘴氣,四周的出口都被戾氣阻隔,無法出去。
連季禾也不得不使用法術自保。
她雙手虛空一爪,兩柄彎刀落入掌心,刀刃上烈焰流轉,毫不猶豫地刺中了迎麵而來的厲鬼。
此時,她旁邊的季老夫人正在被季鬆齡的鬼魂糾纏,連忙命令道,“小禾,你快救我!”
季禾冷笑一聲,冷眼看她被季鬆齡的爪子撕碎。
她一改往日的嬌柔,一腳踢翻了麵前的案台,飛身躍到了季月弦身邊,替他解決了一些惡鬼。
周圍人除了季月弦和白未晞,哪個見過她這般姿態。
季月弦道,“那本秘籍呢?”
季禾道,“在裝聘禮的箱子裏。”
季月弦殺出一條路,用劍一一劈開箱子,終於在裏麵發現了一本秘籍,封麵上寫著《百鬼退避》。
他欣喜若狂,翻了幾頁卻都是白紙,在最後一頁上倒是有字。
“當真蠢物。”
極盡嘲諷。
季月弦暴跳如雷,將那秘籍撕得粉碎,往季無諫的方向望去。
此時白未晞正拉著季無諫用劍格擋著飛撲而來的厲鬼。而季無諫卻柔柔弱弱的,任由白未晞把他拉來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