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整片林子都籠罩在黑暗之中,掩去了諸多行跡。
玖月此刻正藏身於一處合抱之粗的古樹後,銳利的眼神緊盯跟來的一行黑衣人。為首的是隨風,也是組織中僅次於她的殺手,看來這次是下血本要除掉她了。
“玖月!出來吧,你逃不掉的!”
隨風一雙鷹眸中難以抑製地閃過激動之色,他早就受夠了被一個女人壓在下麵,隻要這次除掉了玖月,自己便可取而代之!
逃的也夠久了,玖月知道遲早有這麼一天,隻是,來得也太快了,她明明抹去痕跡了,為何行蹤還是暴露了?
她不是傻子,逃亡中,知道她行跡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摯友追風,還有一個,就是身後的......
玖月不動聲色的回身,秦崖的表情並無異樣,緊張地抿著唇看她,眼中的擔心不似作假,手指卻一直摩挲著衣角。
玖月眼神幾不可見地暗了一瞬,隨即又像以前那樣打手語暗示他先走,他沒有任何武力,玖月帶著他很是困難,但玖月從沒想過拋棄他。
他在自己心裏到底還是不一樣的,玖月的指甲深深嵌進了掌心,表情卻一如往常。
秦崖並未發現異常,略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眼玖月才轉身離去。
少年的身影逐漸沒入黑暗,玖月這才不慌不忙地起身,見一群人有如無頭蒼蠅一樣地亂轉,忍不住嘲諷道,“蒼蠅都知道要叮有縫的蛋,你們一群廢物還妄圖殺我?”
涼涼的話音一如那女人的風格,隨風最討厭她這般!當即便怒吼,“開槍啊!還不快殺了她!”
嗬嗬,玖月的笑聲有如深夜的鬼魅一般環繞在林子四周,一群人什麼也沒來得及反應,幾個身影便接連倒下。
一瞬間,隨風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玖月這人果然不是那麼好對付,難怪上麵如此布局要殺她。
他擺手示意停止射擊,兩耳微動,果然自右邊聽到了細微的響動,當即便給手下遞了一個眼神,手下明了,一步一步輕輕朝那邊靠攏。
待到唯一能藏身的那棵樹前,猛地加快速度舉槍衝了過去。
出乎意料的是竟然並沒有人!影子都不曾看見!
就在這時,神經高度緊繃的隨風卻突然發現一柄匕首悄無聲息地橫在了他頸間。
冰冷的聲音在耳側響起,“別動。”
隨風渾身一僵,連呼吸都屏住了。
“要麼放我走,要麼你死。”
“不可能!”隨風下意識反駁,立時便感覺到頸間的匕首深了幾寸。
但他還是強撐著說道,“你知道組織的規矩,放了你我也是死,何況還有他們。”
玖月不用看都知道那群手下應當反應過來了,這麼大動靜還發愣就不是組織培養出來的人了。
隨風眼神一緊,右手食指一動自袖中抽出一根薄如發絲的刀片,靜靜等待機會。
“玖月,別掙紮了,沒有人逃得過的,難道對你來說,死不是解脫嗎?”隨風自覺好言相勸。
“別打歪主意,我的速度你是知道的。”匕首也隨著玖月的話往後深壓了一寸,割破了皮肉,血腥味彌漫開來。
“阿姐。”熟悉的聲音自另一側傳來,玖月轉眸望去,就見剛剛已經走了的少年此刻,同樣被人用匕首頂著喉嚨,見她看過去,握著匕首的人還挑釁地將匕首按地更深。
秦崖的臉色因為流血過多更加蒼白,哆嗦著唇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