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鯉定睛看去,居然是昨天救下的那個美男子。
這小子活蹦亂跳起來,看著越發靈動俊朗,隻是這笑得有點傻氣怎麼回事?
“你叫我什麼?”
“恩母啊!”
他穿著與昨日那套款式差不多的紅色長袍,束著高馬尾,擁有跟成鯉一樣的桃花眼,一笑就變成月牙狀。
成鯉滿頭黑線,這是什麼清新脫俗的稱呼?
對方拉住成鯉的手,又說:“你昨天救了我,就是我的恩人,男的叫恩公,姑娘不就該叫恩母嗎?”
雖然有一定的道理,但總覺得怪怪的。
成鯉狐疑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她可沒留下過姓名和住處。
傻小子回說:“我感覺你應該是住這附近,就慢慢找來了。”
“感覺?”成鯉有點懷疑人生。
還能憑感覺找人的?他真傻還是裝傻?
旁邊的薛業催促道:“成姑娘,咱們得趕緊走了,太太還等著呢。”
“好。”成鯉想打發傻小子走,“我現在有事要辦,你要不過幾天再來找我?”
“不,良庚要跟著恩母,你去哪兒,良庚就去哪兒。”
陳良庚拉著她死活不肯放。
成鯉被纏得想打人,但看著這張帥氣的麵龐,實在是下不去手。
思忖片刻,隻得妥協。
“那好,你跟我去。”
陳良庚頓時喜不自勝,仍牢牢抓著成鯉的手。
“恩母,你做什麼去呀?”
“別多問。”成鯉實在受夠了這個奇奇怪怪的稱呼,聽得耳朵直癢癢,“以後別再這麼叫,喊我成鯉就行了。”
“哦。”陳良庚乖乖應聲。
成鯉又對薛業道:“我帶個打下手的去,應當無妨吧?”
薛業自然不好說什麼:“隨姑娘的便。”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成鯉問像隻小尾巴一樣緊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傻小子。
後者憨笑道:“良庚。”
“姓?”
“姓陳,你叫我良庚就行啦。”
來到敬國府,薛業將兩人安排進花廳等候,自己先去向內稟報。
成鯉坐著無事,便問起陳良庚家住何方。
看他的穿著與氣度,像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
陳良庚往嘴裏塞了兩塊點心,腮幫子鼓鼓的。
“我家就在我家呀,你想去嗎?我可以帶你去。”
“那倒不必了。”成鯉也就是隨口問問。
半個時辰後,薛業返回來,說敬國夫人要見她。
成鯉方才跟著去了內院。
她想讓陳良庚在外麵等候,他不肯,像塊狗皮膏藥似的,怎麼也甩不開。
“我要跟過去保護小鯉魚。”
小鯉魚?
成鯉哭笑不得,小傻子的起昵稱水平有待提高。
不過總也比之前那個強多了。
進到內院,跟隨管家來到敬國夫人馮氏的住處。
“見過夫人。”
馮氏四十歲出頭,長了張長臉,比較嚴肅,打量成鯉時,眸中盛滿了疑惑。
就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她能捉鬼?
“薛業拿回來那張符咒,果真是你畫的麼?”
成鯉淡然道:“他親眼看見我畫的,夫人可以問他。”
馮氏自然早就問過了,隻是依然難以置信。
“你跟朱家什麼關係?為何住在涼國府?”
“遠房親戚而已,我在京城無親無故,隻能投靠朱家。”成鯉若說自己才是朱家大小姐,馮氏必然不信。
馮氏點了點頭,又說:“若你今日成功收服那鬼,我這裏自有重賞,可若你出了什麼事,我是不負責的,畢竟我也沒有強迫你。”
瞧這小身板,多半鬥不過那隻鬼,不過來都來了,她還是決定讓成鯉試一試。
“這個自然。”成鯉從容應下。
目前還沒碰到她收服不了的妖魔鬼怪。
馮氏又把目光投向傻乎乎站著的陳良庚,“這位是?”
成鯉搪塞道:“是我朋友,跟來見見世麵的。”
這種世麵有什麼可見的?別一會兒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