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讓你自個兒動手,我豈能讓你去幹這等勾當?”

沈清航一直迷戀自己,朱言嬌是清楚的。

她也知道,即便真要求他去殺成鯉,他也會答應。

可問題在於,他未必是成鯉的對手,到時功敗垂成不說,還節外生枝。

“我看到十皇子也來了,而且似乎沒有宮人跟在身邊,你想辦法把他引到湖邊去,趁其不備,把他推下水。到時我會配合把成鯉也帶過去,必要的時候,你再出來作個證,將謀害皇子的罪名扣在成鯉頭上,如此她就跑不了了。”

沈清航有些意外,“你不是一直護著她的嗎?怎麼突然……”

朱言嬌擠出兩行淚,哭唧唧道:“我不想害她的,是實在沒辦法。你知道來的路上,她在車廂裏跟我說了什麼嗎?她說她要弄死我,然後取代我,成為風光的朱家大小姐。”

“她是奔著鳩占鵲巢的目的來的,而我又打不過她,她不死的話,我就得死。爹娘不知道真相,我也不敢告訴他們,以免他們擔心,現在唯一能幫到我的,隻有你了。”

沈清航一聽便怒了:“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惡毒的女子!你別怕,我會竭盡全力幫你的。”

朱言嬌稍稍展眉,連聲向他致謝。

“沈大哥,你對我這麼好,日後我定會報答你的。”

事成之後,得想辦法把他除掉。

畢竟隻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嚴實的。

沈清航哪裏知道,忙還沒幫呢,朱言嬌就惦記上自己的命了?

他此時隻有做護花使者的滿腔赤忱,而且是不求回報的那種。

“我不要你的報答,隻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朱言嬌輕輕握住他的手,一副備受感動的樣子。

“沈大哥,你真好。”

沈清航心尖兒一顫,登時飄飄然。

能得佳人一回顧,死也值了。

成鯉獨坐著喝了兩杯酒,無人打攪,頗覺愜意。

但沒愜意多久,以沈清枝為首的一幫公子千金們就找了過來。

“把朱姐姐打得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你居然還有臉跟著她來赴宴?從沒見過你這等厚顏無恥之人。”沈清枝義憤填膺地叱罵道。

她身旁的千金嗤笑著說:“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麵,當然想來看看王府是個什麼樣咯,如果我沒猜錯,她應該還想在酒宴上找個如意郎君,嫁到人家家裏享福呢。”

與沈家交好的付家三公子一臉嫌惡:“就這點姿色,給我當侍妾我還看不上呢,誰願意娶她,那是瞎了眼了。”

“可不是?鄉野丫頭粗鄙無知,大字不識一個,比我家的丫鬟還不如,打死我也不娶這種的。”尤家二公子跟著附和。

這兩人都是朱言嬌的忠實擁護者,暗戀她的年頭不比沈清航少。

沈清枝冷眼瞪著成鯉,咄咄逼人道:“聽見了吧?大家都不歡迎你,你趕緊滾吧!”

廖氏聞言,準備過去解圍。

計劃還沒實施,死丫頭還不能走。

下一刻,她聽見成鯉在笑:“首先,你們兩頭想拱白菜的豬,以為自己多優秀呢?知道為什麼朱言嬌瞧不上你們嗎?一個又矮又黑,一個又高又胖,外形差到這種地步,俺們村兒裏的大嬸都看不上。”

這幫人好幼稚啊,組團欺負新來的,這不是小孩子才玩的把戲嗎?

付尤兩位公子受到一萬點暴擊,氣得站在原地發抖。

他們堂堂貴族出身,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兒,怎麼就成了拱白菜的豬?誰家的姑娘能嫁給他們,那是她們的福氣好吧?

“另外嗷,”成鯉又轉頭看向沈清枝,“我不是跟著朱言嬌來的,而是受紀王盛情邀請而來。”

廖氏翻了個白眼。

真是無知者無畏,撒謊也不打草稿,紀王會給她一個無名小卒發出邀請?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