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愕然噤聲。
這他娘的是怎麼回事?
紀王瘋了不成?竟然幫著成鯉這個村姑?
“小女子不過是個鄉野丫頭,哪裏敢像王爺這樣肆無忌憚,對敬國公的公子下重手?”
成鯉蹦躂過去,拽拽麻花辮,笑嘻嘻地說。
“少跟我賣乖。”紀王上下打量她,眼神比方才溫和些許,“幾次叫你來王府住你不肯,怎麼,嫌義父這兒廟小?”
義父?
這兩個字無疑又在人群中炸開了一顆驚雷。
朱言嬌與廖氏母子集體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把成鯉低估了。
誰能想到,她居然是紀王的義女?這怎麼可能呢?
“哪兒是嫌王府廟小?我不是不想麻煩您麼?”
成鯉主要是聽了師父的話,認為隻有住在朱家,才能碰上自己那位救命恩人,不然早就離開涼國府了。
紀王沒好氣:“滿嘴謊話。算了,你也長大了,義父管不了你了。”
“王爺,”朱言嬌打斷兩人的對話,“成妹妹謀害十皇子,按罪當誅,雖說她是您的義女,但法不容情,相信您必不會包庇她。”
十皇子吸了吸鼻子,蹭到紀王身邊去,扯住他的袍角說:“六叔,我差點就淹死了。”
紀王摸了摸他的頭,笑道:“這不是沒死麼?”
轉過頭,又對朱言嬌說:“朱小姐就這麼肯定,是成鯉作的案?”
“這是自然,我和沈公子都親眼看見的。”朱言嬌不免有些急躁。
今天成鯉不死,那倒黴的就是她了!
沈清航摔懵了,這會兒才被人扶起來。
紀王問道:“你確定看見成鯉推了十皇子?”
“沒有。”沈清航說完,倏地愣住。
他在說什麼?
其他人也跟著吃了一驚。
他方才不是還口口聲聲罵成鯉惡毒嗎?怎麼突然改口了?
“那你剛才為什麼一口咬定是她?”紀王的臉陰沉下去。
沈清航動了動唇:“是嬌嬌讓我這麼說的。”
話一出口,他忙把嘴捂住。
怎麼回事?明明不是想這麼說的!
為什麼他的嘴不由他控製了?
紀王繼續問:“那真正的作案人是誰?”
沈清航咬著牙,不敢答話。
他不能說話,否則會害了嬌嬌的。
“回答本王!”紀王不是容易糊弄的人,這裏麵的貓膩,他又豈能看不明白?
成鯉提醒道:“義父,他看來很維護那個幕後黑手,要不還是上刑吧,這種人不見棺材不掉淚的。”
紀王點點頭,立即命令下人:“把十大酷刑全給我搬上來!”
沈清航嚇得麵色發青,一個不經意,真話從嘴縫裏漏了出來:“是我推的。”
現場一片嘩然。
原來是賊喊捉賊?那跟他同樣說辭的朱言嬌豈不是跟他同流合汙?
不,這不可能的。
眾人不敢相信,尤其是沈清枝和那些愛慕者。
朱小姐如菩薩一般慈悲,怎麼會陷害無辜?
這裏麵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對了,定是被沈清航逼的!
紀王冷聲問:“你為什麼要謀害十皇子?是不是有人指使?”
“我……”沈清航極力地隱忍,卻根本控製不住自己,“是嬌嬌的主意,她要陷害成姑娘,叫我配合。”
朱言嬌無奈地閉上雙眼。
是她棋差一招,不該找沈清航這個廢物辦事。
廖氏急聲道:“這不可能,嬌嬌不會這麼做的,沈公子,你與嬌嬌算是一起長大的,情同兄妹,怎麼能幫著成鯉誣陷她?”
她哪裏知道,沈清航早已中了成鯉的吐真咒,根本說不了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