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風道長耳力很好,把他的話清楚地聽了去。

“她意識清醒,身上並無陰氣,顯然是沒有被附身,貧道不會為了給她脫罪而在皇上麵前撒謊。”

“道長,”涼國公把他拉到邊上說話,“請你賣我個情麵,幫這一次忙,事後我會重重謝你。”

“朱公自然臉麵大,可貧道也有貧道的操守,請恕我不能答應。”擒風說罷便出了牢房。

涼國公沉著臉暗罵了幾句髒話。

四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道士還不找嗎?他不幹,找別人幹!

不識好歹!

廖氏朝外麵瞅了一眼,見沒有獄卒在偷聽,方小聲問道:“嬌嬌,你既然沒有被鬼上身,那為何要殺彭小姐?”

朱言嬌低下頭,摳著手指頭:“我這麼做是有這麼做的原因,但我不能告訴你們。”

“為什麼?”對麵四人詫異地望著她,這絕對不是他們想聽到的回答。

“別問了,總之就是不能說,這涉及到人家的名譽。”朱言嬌眼眶微紅,露出一抹笑,“你們回去吧,別管我了,一切的錯都在我,我會負責到底的。”

這笑容怎麼看都是強撐起來的,委屈又可憐。

朱言廣急得不行:“別人的名譽憑什麼要你來維護?那你的名譽誰維護呢?是不是那個人指使你幹的?告訴我他是誰,看我不打爆他的頭!”

廖氏也道:“是啊,都這時候了,哪裏還顧得上別個?還是先救自己為上。”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我可以不顧,但他不行,我真的不能講。”朱言嬌扭過頭不看他們,“你們回去吧,不要問了。”

涼國公等人也不忍心逼迫她交代,隻好由著她。

“不說就不說吧,反正還有別的辦法救嬌嬌。”

幾人與朱言嬌道了珍重後,便離開了。

但他們並沒有回府,而是去了衙門找姚琮。

這會兒成鯉和陳良庚也在。

一見到成鯉,朱言昭和朱言廣兄弟便摩拳擦掌地衝上前去,嚷著要為朱言嬌報仇。

結果被陳良庚一腳一個,踹得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成鯉搖搖頭:“良庚,你下腳太重了,這倆廢物可經不住。”

“我隻用了五成力呢。”小傻子真以為她在責怪自己,委委屈屈地向她解釋。

廖氏嚇壞了,急忙把兩個兒子扶起,看他們傷得如何。

“這傻子哪裏來的,怎麼敢傷你兩個哥哥?”

陳良庚應激了:“你才是傻子嘞!你全家都是傻子!”

隨即他意識到成鯉也是朱家的,趕忙向她補充:“小鯉魚除外。”

成鯉拍拍他的肩,讓他下去吃點心。

“你還有臉見我們?”涼國公麵部緊繃著,殺氣騰騰,仿佛要吃人,“嬌嬌可被你害慘了。”

“朱言嬌謀害彭家小姐,被抓捕歸案是她咎由自取,可不是我害的。”成鯉就知道他們又要聲討自己。

反正朱言嬌不管做了什麼,責任最後都能歸咎在她身上。

“你要怪,就怪自己吧,因為是你教女無方,我要是你,早就羞愧得無地自容了。”

廖氏羞憤道:“你是越來越放肆了!我們怎麼說也是你父母,輪得到你來教訓?你還知不知道‘孝’字怎麼寫?”

成鯉淡淡道:“我不需要知道怎麼寫,你們又沒養我,我何須孝敬你們?”

“我們是沒養你,但生了你,生恩在你眼裏就無須報答?”廖氏越發咄咄逼人,“沒良心就是沒良心,何必給自己找借口?”

這裏的爭吵引來越來越多的衙差圍觀,小小的後堂擠滿了人,熱鬧極了。

“你生我的恩情,上次在紀王府我就已經報答了,看你年紀也還不算大,怎麼這麼健忘?”

既然她非要用道德來綁架她,那成鯉不介意把先前那件事給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