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與空間內部房屋陳設截然不同的房間之中，看著這些古色古香的裝飾，抬手撥了一把床幃上墜著雕刻精美的珍貴水晶。
眼神沒有停留地離開這裏，走向月色灑落進來的窗台。
她趴在窗欞之上看著雪色茫茫，指節摩挲著腰上係的暖玉佩，忽然就想到了一個好地方，可以成為他們最好的去處。
她眯了眯雙瞳，一個人出了門。
月朗星稀，談澗月敲開了南山草堂的門，楊掌櫃將她迎進內裏。
楊掌櫃是燕百川絕對信任的人，自然也就是她能夠相信的人。
眼下燕百川不在皇城，談澗月隻好先行與楊掌櫃知會。
燭影搖晃，照出她如玉般的麵龐，打上了昏黃的光影。
談澗月直入正題，“幫我個忙吧，楊掌櫃。”
“你清楚，我有八名隨從。我三日後就要進入九星學院，必然不可能帶上他們一起，必須給他們找一個容身之所。我思來想去，隻有南山最為合適。”
她頓了頓，屈指敲敲桌麵。
“我指的不是這裏，而是你們背後的勢力。”
“我要他們進入你們南山，進行死士的係統培養。”
楊掌櫃的兩撇胡子抖了抖，是笑了，“郡主，你也知道我們南山的實力。那死士訓練營，可是會死人的，您怎麼舍得。”
“我需要舍得。”
談澗月看向他漾出褶子的麵皮，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的雙瞳在燭燈的照耀下，已經隱隱約約轉變為了深沉神秘的黑灰色。
她承認，她就是一個利己主義者。
和屠蘇他們一起住了這麼久，怎麼可能沒有感情，但為了找到回家辦法的目標，她需要一個勢力。
“您可曾想過，他們願不願意？如果老夫沒猜錯，您這可是先斬後奏的吧。”
在回家這條路上，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她隻能憑借對宗識玉的信任、對他們八人的信任，來做一個賭徒，先行大膽地賭一把。
賭他們不會死在這所謂的訓練營中。
“是。”談澗月坦然地點了點頭。“隻看您一句話，其餘的，不必多問。”
楊掌櫃狹長的眼半眯起來，沒過一會兒，又爽朗地笑開了，這一回那張老態臉皮上層疊的褶子比剛才還要多，卻多了幾分賞識的意味。
“郡主是我們少主的貴客，既然開了口，怎麼有不幫的道理。”
“三日後，讓他們結伴來南山草堂尋我便是了。”
說話間，楊掌櫃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把黃晶令牌，不多不少正好八塊，落在木桌上時碰撞出琳琅的聲響，被推到了談澗月麵前。
“記得，要持此物。”
談澗月認得出來，這是南山草堂獨有的信物，與旁人能夠進入南山拍賣行的那種黃晶令牌還是有細微差別，在做工上更為精細了，中間雕刻的字卻是以沒有靈氣的透明水晶鐫刻的。
她感激地朝楊掌櫃點了點頭，將玉佩皆數收入空間之中，起身拜別。
“多謝。”
言盡，在空無一人的夜色之中，一抹墨藍身影，又一次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