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我?
她想故技重施,用一個空中鐵板橋躲過殺招,然而那匕首速度太快,她後腰處的傷又因為剛才的動作裂開,鑽心的疼痛刺得她停頓了一瞬,已錯過躲避的最佳時期。
她隻能睜大雙眼看著穆冰言。
然而穆冰言的左手還牢牢地按著李魁不放,右手隻來得及打出一道黃光。
來不及了。
洛心然不知道自己那一刻是什麼樣的感覺。
有點怒,有點怨,心底又不爭氣的泛起一點不舍。
那匕首如同慢動作一般刺來,她閉上眼,總覺得時間過去了好久,預料中的疼痛卻一直沒來。
不僅如此,她似乎感覺自己掉了個個,落到了誰的懷裏。
“沒事吧?”
一道溫和幹淨的嗓音從頭頂響起。
洛心然這才睜開眼,看清了男子的容顏。
站在麵前的青年仿若謫仙,眉眼多情卻又淡然舒朗。讓人想到落雨的青山,寒冬的雪,闊朗的清風以及高懸的明月。
她張了張嘴,想開口但說不出話來,與死亡一線的遭遇讓她全身發軟,隻能靠在青年懷裏,將眼神投向穆冰言。
穆冰言正冷冷地盯著他們。
少年的眉間總是蹙著怒意,視線在洛心然和青年身上打了個轉,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單手拎起爛泥似的李魁,身影一閃不見了蹤影。
洛心然心裏的小火苗噌得就燃起來了。
狗男人!
他哼我?
“你沒事吧姑娘?”青年見洛心然久久不說話,還以為她受了內傷,再次出言詢問。
洛心然回過神,發現自己還貼在人家身上,有點不好意思地退開幾步,“沒事沒事,多謝公子相救。”
人家救了她性命,按理來說應該重謝一番,但她身無分文的,總不能以身相許吧?
洛心然隻能腆著臉開空頭支票,“恩人救了我性命,我無以為報,若是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吩咐!我洛心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青年被她的話逗笑了一下,隻道:“洛姑娘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算不得什麼恩情。”
況且在他出手之前,那白衣少年打出來的黃光,已經擊偏那把匕首。
他把這些話吞回肚子裏,溫潤的目光在少女花苞似的容顏上停留,輕聲道:“洛姑娘似乎和那位白衣少年認識?”
洛心然勉強笑了笑,聲音卻悶悶的,“那是我哥哥。”
青年回想起那少年臨走時的眼神,可不像是個兄長對妹妹的眼神。
他狹長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味,勾起唇角,朝著洛心然茶言茶語道:“洛師妹差點命喪他手,做為兄長,本應該多加安撫和關懷才是,怎麼能一聲不吭地就走了。”
洛心然如遇知音,肯定地點點頭。
就是就是!
他還哼我!
青年眼中的興味更盛,繼續添油加醋道:“若是洛姑娘受了什麼委屈,不如告訴在下,我雖是個路人,但也懂得什麼叫做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