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季桓搖頭笑道，“咱們貿然下去隻會驚擾了方才那婦人，雖不知她是真瘋還是假瘋，但在沒取得她信任之前，都不能讓她暴露我們今夜的所為。”
洛心然倒是覺得那個婦人不像是瘋的。
方才她使勁地扳著自己的手指，一開始的確是用了大勁，可後來聽到自己喊疼，那股力氣分明是小了幾分。
但這種事說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感覺有誤，隻能晃晃腦袋拋到一邊，尋求季桓的意見，“可咱們不就是衝著她來的嗎？那現下怎麼辦？”
“無論她瘋或是不瘋，人活在這世上，總是會留下些蛛絲馬跡的。”季桓垂眸看著洛心然，用眼神示意她看向一處。
那是緊挨著唯一亮燈房間的屋子，看著破破爛爛的，門口又堆了些吃剩的碗碟，讓人看了就不想靠近。
“她想藏東西，當然是要離自己最近的地方才放心，可是房間畢竟顯眼，我看這地方似乎是下了點心思隱藏的，不如先從此處查起？”
可以是可以，但這兩間屋子就隔了一麵牆，翻翻找找的動靜也小不了吧？
似是猜出少女心中所想，季桓隻是微笑著不開口，手指微微一點，契約陣的銀光竟然隻在他指尖彙聚。
一隻渾身雪白的，閃爍著些許光芒的小蝴蝶憑空出現，隻是輕輕抖動了幾下翅膀，無數粉末便將幾人籠罩了起來。
“這是我的契約靈獸之一，幻影蝶，它灑下的粉末可讓人隱身一柱香的時間，想必夠咱們去個來回了。”
洛心然新奇地看著自己的身體正一點一點隱身在夜空中，有種詭異的不真實感。
明明身體是還在的，就因為看不見，她便有些手腳不聽使喚，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似的。
“第一次隱身的確是有些手足無措的，”一旁的季桓輕聲道，似乎隻是隨意地建議了一句，“心然妹妹若是害怕，不妨抓住我的衣袖？”
“算了吧，算了，”洛心然仔細地體驗著這奇怪的感覺，“反正我也看不見，感覺抓了也是白抓，就這麼下去吧。”
幻影蝶的花粉一點點生效，漸漸已經爬到了二人脖子的位置。
一貫溫柔笑著的季桓卻還是沒動作，隻是專注地看著不遠處的地麵，隱身的作用下也不知道他是否還在笑著，隻覺得他眼神中似乎並無暖意。
“走吧？”感覺自己終於完成了自我說服的少女，抬手試試摸了摸脖子裏卷成一團睡著的大唧唧，對著麵前的空氣道，“季桓大哥？”
許久，才聽到青年輕輕的一聲應答，似乎還帶著些不易於發覺的歎息。
“我都有些羨慕洛弟了。”
“羨慕？羨慕他做什麼？”洛心然無效地眨巴眨巴眼
身旁的空氣隻是微微慢了些，可青年卻並未多解釋，洛心然隻能撓撓頭朝著門口走，不再關心他未盡的話裏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