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之外,一群身穿鎧甲的精銳士兵駐守著,正中間是一名身穿大紅官袍、頭戴烏紗的男子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閉目養神。
身邊一名身著鎧甲的軍官和一名滿臉麻子的中年男子束手而立,都在等待著山裏的戰況。
隨著山裏傳來了炮聲和喊殺聲,驚動了等待的眾人。
坐在太師椅上的男子睜開眼睛,疑惑的目光投向山裏,良久問道:“王守備,山裏情況如何?”
一旁身穿鎧甲的軍官正是連山縣守備,拱手回道:“回陳大人,卑職已命令下屬錢軍尉帶全營兵馬衝殺,區區山野賊寇,相信很快便能拿下。”
太師椅上的男子沒說什麼,隻是安靜地看著山裏。
身旁麻子臉諂媚地說道:“陳欽差放心,我已差人摸清了山裏的底細,後山幾乎無路可逃,出山隻有這個路口。”
“隻要堵死這裏,裏麵的鹽販子絕無生路。”
那太師椅坐上之人正是督辦荊湖省鹽課的欽差大臣陳宏安。
陳宏安斜目瞧了一眼麻子臉,說道:“說到鹽販子,張老爺號稱張麻子,可是荊湖省的大頭呢,你來找我,我可真是意外得很。”
張麻子賠著笑臉說道:“陳大人說笑了,草民可是本分商人,自然要支持官民合作的。”
陳宏安聽完大笑,說道:“哈哈哈,官民合作?你這樣做,有些官和民可很不開心呐。”
張麻子知道陳宏安意有所指,但是他也隻能賠著笑臉,因為他得罪不起這個欽差大臣。
很快,山裏的情況就明朗了,兩百餘人的官兵狼狽潰逃而來。
駐守此處的是陳宏安從京城帶來的精兵,為首的侍衛統領當即喝止潰兵,並帶人上前阻攔,避免衝撞欽差。
王守備先是一陣錯愕,隨即惱羞成怒地跑向潰兵。
“混賬東西,全都給我停下,你們在做什麼?錢軍尉呢?”
見到自家頂頭上司出現,混亂的士兵這才稍稍安定,夾雜在人群中的錢軍尉舉手呼喊,一邊擠開人群。
“王大人,不好了,賊寇凶險,我們攻不進去啊。”
王守備氣得臉色發綠,自己剛剛在欽差麵前誇下海口,這會又被啪啪打臉。
“不就是百來個賊寇嗎?能把你們打成這樣?我看你是廢物至極!”
王守備說罷還要上前踹兩腳解氣。
身後侍衛走來,拱手說道:“王守備,陳大人請座前講話,這位軍尉也請吧。”
王守備狠狠地瞪了眼錢軍尉,罵道:“你真給我丟人!”
說罷便自顧走去,錢軍尉灰頭土臉地,也跟著去。
看著眼前二人,陳宏安接過侍衛遞來的茶,問道:“山裏情況如何?”
錢軍尉瞄看了眼王守備,隨後上前說道:“回大人,山裏賊寇據險而守,還用奇怪的武器攻擊我們。”
“我們沒看清是什麼,隻知道攻擊時發出巨大響聲,隨後便有異物襲來,速度快到不能目視,威力大到能將士兵身體擊碎,恐怖至極!”
“我們還未攻到敵人的營地,營地中的賊寇和山腳的賊寇便一齊攻擊。左右兩地交叉射殺,我軍腹背受敵,故而.....故而退兵,且做休整後再攻。”
王守備聽完疑惑地看向錢軍尉,陳宏安手裏端著茶也是一臉納悶。
神秘武器?聽起來像是借口,但看他的表情又好像是真的。
倒是一旁的侍衛統領倒是臉色一陣變換,俯身在陳宏安身邊低語。
陳宏安聽完臉色一變,手中的茶水都灑在自己的官袍上也不自知。
“你確定嗎?那真是火炮?”
陳宏安回過神來急忙問道。
侍衛統領拱手說道:“回大人,標下隻是有此猜測。”
“用時發出轟鳴,發射塊物、速度快、威力大,符合火器特征。”
“標下也是宿衛軍,偶爾會接觸火器,所以有此猜測。”
陳宏安驚疑不定地問道:“錢軍尉,說說你看到的營地有什麼東西,鐵質的,會冒煙的。”
錢軍尉回道:“卑職隻看到木質的,而且無煙霧。”
侍衛統領說道:“硬木也可做炮身,隻是無煙這點有些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