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中堆積著大量的食物和兵器,戰士們正在整理著自己的行裝,還有一些人正在與幸存下來的親人溫情,還有一些人在為逝去的親人哭泣。
範盛滿四人聚在一起,商議著後續,隨即便傳來湯文伯驚呼聲。
“什麼?你要攻打縣城!”
湯文伯驚得目瞪口呆,被範盛滿托起下巴才收住嘴。
湯文伯急道:“老爺,我的方老爺哦,你是不是有點得意忘形了?”
“我知道城裏一百萬兩白銀是很誘人,但你也得瞅著時機吧?”
“我們和欽差交手,誰也說不準王奔會不會發兵。我們要攻城,就是謀逆,王奔會領著三千兵馬過來。”
“我提醒你,王奔來此需三個時辰,要是去縣城,那可兩個時辰不到,咱玩不起的。”
“就算及時打進城我們也守不住,一百萬兩。你打算怎麼帶走?”
旁邊楊超瘋狂點頭,勸道:“老大,兩個時辰打縣城,搬銀兩,還要逃跑,這還不算。”
“咱們要幹的是造反的事。”楊超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士兵,低聲說道:“這些人恐怕不肯去吧。”
範盛滿卻是自信滿滿地說道:“放心,我不是異想天開。”
“一百萬兩拿不走,五十萬兩還是可以的。”
“朝廷和黃四郎那些人千算萬算,怎麼也不會想到,我們在城裏還有一百三十人的部隊。”
“我們現在沒有什麼資本,就算到了荊北,也難以出人頭地,如果要出人頭地,那些銀兩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湯文伯神色複雜,有些遲疑地看了範盛滿一眼,問道:“老爺,你不會一開始就打算造反吧?”
範盛滿瞪大了眼睛,說道:“嘿,我可是良民。”
這話說出來,怕是誰也不會相信,所以三人直接給了範盛滿一個大大的白眼。
範盛滿沉聲喝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召集所有人,然後立刻派人前往城裏找麻督。”
楊超和張三很快便將人群聚攏起來,此時還有一百八十名士兵和六七十名家屬,負傷者十餘人。
還沒等範盛滿發言,人群中站出一個皮膚黝黑的壯漢,直麵範盛滿說道。
“東家,小人錢大三有話要說。”
“我們都是些流離失所之人,所求不過溫飽而已,跟著東家,是因為東家說需要人幹活,還要護衛家產對付些賊寇。”
“但是東家今日行徑是公然與官府對抗,是殺頭的罪名。”
“如今還要攻打縣城,這事沒得回頭,兄弟們做不來,還請東家,好聚好散。”
“小人不才,承蒙眾兄弟抬舉為大家說幾句話,若有得罪,俺錢大三給您賠不是了。”
楊超等人聽完是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張三,更是對錢大三破口大罵。
“混賬東西,你們來這鹽場多久了,每天進出多少鹽?現在說這些不覺得羞愧嗎?”
錢大三毫不留情麵地回道:“張管事,以前是護衛,現在可不一樣了,是造反,要殺頭。”
“而且打起來刀劍無眼,都不知道哪天就死了,我們沒什麼誌向,隻想回老家混吃等死,不陪了。”
錢大三身後的士兵們也跟著高呼:“是啊,造反我們可不敢。”
“我今天差點就死了,一個月才幾錢銀子,我拚什麼命啊我?”
“東家,我可不想死。”
“明明說做護衛,憑什麼要我們去拚命!”
“要我說我們把錢都分了,大家各自散了。”
“對,分錢,我們拿錢就走。”
人群越來越亂,士兵的訴求也都開始變了味。
楊超臉色一沉,怒喝道:“你們還有臉要錢?要不是我們收留了你們,你們都不知道餓死在什麼犄角旮旯的地方了。”
一名士兵氣勢洶洶地說道:“草泥馬,你說誰呐,你才餓死。”
“就是,我父親今天死在官兵手裏了,你們得賠錢!”
“不給錢,老子和你拚命。”
“對,賠錢!”
雙方越吵越激烈,甚至一些士兵都敢上前推搡楊超幾人,一名士兵更是提著刀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
一直沉默不語的範盛滿眼眸中泛起暴虐的殺氣。
隻見範盛滿大步邁前,直接拔出腰刀斬下,鮮血飛濺,一隻拿刀的斷手直接落地。
這一聲慘叫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眼睜睜的看著那名士兵倒下。
範盛滿丟下腰刀,徑直跨坐在士兵身上,拾起一旁的石塊用力砸下。
彭....啪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