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又一聲,“放堂”
洛蔚兒聽到“噗呲噗呲,蔚兒蔚兒”的聲音。
她抬頭,看到了坐在倒數第三排的南雀。
南雀拿出一個精巧的水壺朝她晃了晃。
洛蔚兒方才看自己空間裏也有個水壺。
她想到,他們可以用這水壺去仙露房接仙露。
她拿出水壺跟他一起出去。
一出去,南雀就壓不住自己的驚叫。
“蔚兒,你是瘋了嗎?”
洛蔚兒點頭,開心的說:“你看出來我是瘋的啦~”
南雀:“.......”
瘋?是個誇人的字嗎?
他有點無語的說:“真的,哪怕你跟墨敖澤退婚了,也不該這樣激怒他的,他是應龍家族的嫡孫,以後很可能是尊主。”
洛蔚兒想說,少年,自信點,將“很可能”去掉。
那暴躁的渣男,以後就是尊主。
但開口,她卻不著調的說:“我這個人有潔癖,愛幹淨。”
南雀不解的看著她。
洛蔚兒接著說:“不喜歡別人騎在我頭上拉屎。”
南雀:“........”
“你好像真的受了不得了的刺激,又瘋又粗魯。”
洛蔚兒問,“那你還要跟我做朋友嗎?”
南雀反問,“這是什麼話?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嗎?”
洛蔚兒笑了,看南雀的眼神帶了溫度。
書中寫,這孩子為了幫“洛蔚兒”那個戀愛腦,被墨敖澤打死了。
她鄭重道,“我護你周全。”
南雀覺得她這話說的莫名其妙,但想到她今日那麼瘋,瞬間就覺得這一句話很正常了。
他滿眼好奇的問,“話說,你跟那位.......坐一起,什麼感受?”
洛蔚兒反應了下才說:“哦,你說齋長啊?挺好的啊,你要不要試一試?”
南雀連連擺手,“不要,我害怕。”
“其實他一點也不可怕。”
“那是你瘋了,所以不覺得他可怕。”
*
洛蔚兒回去時,還未上堂,火炎齋裏一片歡聲笑語,三五個人熱熱鬧鬧的說著話,隻有應子淵安安靜靜的坐在最後一排,看著窗外。
陽光擦著他的發頂泄進來,卻將他藏在了陰影下。
洛蔚兒覺得這個氛圍很不對。
她不喜歡。
她快步走過去,故意甜膩膩的喊,“齋長大人。”
應子淵整體無反應,但耳朵不受控製的動了下。
洛蔚兒笑看他晶瑩的耳垂。
她覺得南雀說的不對,齋長一點都不可怕,甚至很可愛。
她問應子淵,“你有水壺嗎?”
“無。”
他聲音裏還有些困倦。
洛蔚兒從空間裏拿出兩個小杯子。
她倒好一杯,放在應子淵的麵前的陽光下。
陽光照進杯子裏,又折射到他臉上。
他被這光照的微眯了眼,轉而看向洛蔚兒。
然後他就落進了一雙笑眯眯泛著光的眼睛裏。
洛蔚兒垂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舉起來說:“幹杯”
應子淵沒動。
洛蔚兒輕輕碰了下他的杯子。
“叮~”一聲脆響,伴隨著她比這脆響還好聽的聲音。
“齋長大人,我幹了,你隨意。”
她一飲而盡,像喝酒一樣,誇張的“哈~”了聲。
應子淵手摩挲了下杯子,看著杯子裏的光,到底沒端起來。
洛蔚兒撇嘴,“悶葫蘆,自己發呆去吧。”
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喝完後,再次沉浸在書的海洋裏。
南雀聽洛蔚兒說應子淵不可怕。
他狀著膽子朝應子淵看過去。
他看到應子淵正在看洛蔚兒。
那眼神,看得他打了個寒顫。
真的很可怕,就好像......惡狼在審視陷阱裏的小白兔,在琢磨著從哪下手,或者,要不要下手。
於是散學後,南雀跟洛蔚兒一起去吃飯時,跟她說,齋長真的很可怕,可能會吃了她這隻小白兔。
洛蔚兒隻笑,笑的很壞。
“吃我?我吃了他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