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簡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
隱月先道,“誰呀?這麼傻?魔界為下三界,不是整個大陸皆知的麼?”
“洛蔚兒說的。”
應子淵的聲音裏有點小驕傲。
隱月激動道,“誰?!洛蔚兒?”
安狐狸也激動地喊:“你們怎麼搞在一起了?!”
月伯回答,“尊主是洛蔚兒的師父。”
隱月和安狐狸異口同聲道,“怪不得。”
應子淵飄飄然,“多謝誇讚。”
隱月、安狐狸和月伯皆沉默。
他們真的不是在誇讚,真的!
應子淵問,“隱月,你為蔚兒掙到多少錢了?”
隱月:“.......”
過了會兒她才道,“我說尊主大人,您第一次收徒,不該將自己的財產全部給她麼?”
“我會給,你也得為她多掙錢。”
隱月又沉默了。
應子淵聽到隱月那摔杯子的聲音。
他笑了,“那便讓蔚兒有空去問你吧。”
而後,他又炫耀,“蔚兒說,魔界眾魔也有成神的機會,魔界不是被神界嫌棄的下三界。”
這下,所有魔再次沉默了。
月伯先開口,“她這話,有些道理。”
“有個屁道理,不管外界對我們是何評價,你們捫心自問一下,自己是個什麼樣的貨色。”
隱月的聲音滿是嘲諷。
所有魔又一次的沉默了,這次沉默的,還包括應子淵。
應子淵覺得他胸腔內一直翻湧的熱血停下了。
最終,他說了句“不準告訴蔚兒我的身份”便收回放入玉簡中的法力。
他仰麵躺在崖頂上的石塊上,看著頭頂的烈陽。
這烈陽,讓她想到了洛蔚兒的笑容。
他抬手遮光,眼中陰霾顯。
他想,既然她覺得魔族和仙族無異,那將她成為魔族呢?
應當......可以吧?
他看著被光照的有些透明的手,手指試探性的張開,陽光從指縫中穿過。
他看著那陽光,心神微動。
算了,陽光好不容易照進肮髒泥濘池沼之地,若是將陽光也拉進來,那才是都完了。
小兔子,不合適做惡魔。
他感受到玉簡有響動。
應子淵懶懶的召喚出,將它浮在眼前道,“說”
裏麵響起一道笑意盈盈的聲音,“尊主,你心情調整好了?”
應子淵眉頭蹙起,“掐了。”
“事關洛蔚兒。”
應子淵收回要掐掉玉簡的手,“說”
那人輕笑著,“六界學院比拚,洛蔚兒一定會上吧,屆時我族弟子若對上她......”
應子淵毫不猶豫道,“不必放水。”
那人沉默了下,嘖嘖道,“不愧是尊主,對隻小兔子都這般狠?”
“左護法,”
應子淵聲音裏滿是警告,“對付我可以,對付她,你會死無全屍。”
“是麼?”
左護法的聲音依舊玩味,“看來你對那小兔子真上心了,那日你在浮玉城出手,改變了所有目擊者的記憶,都是為了在小兔子麵前裝柔弱?”
應子淵道,“我若不消除記憶,被修行者看出,我在仙界的行蹤不暴露了?”
“尊主大人,你變了哦,你何時向我解釋過?”
應子淵掐了玉簡。
他焉能不知道他變了。
可他......還挺喜歡這個改變。
*
當日晚,洛蔚兒剛將法力運轉了一小周天,聽到應子淵喊她。
洛蔚兒睜眼,看到應子淵,以及他身旁的葉赦。
洛蔚兒問葉赦,“有事兒?”
葉赦點頭,氣憤道,“朱隼找人買了藥,想在擂台上算計你。”
“哦?”
洛蔚兒頓時興奮了,“是什麼藥?你是如何得知的?”
葉赦想著朱隼的慘敗,猜測他不會坐以待斃的等著被洛蔚兒打,所以他白天一直在留意他。
白天他一直挺安分。
晚上他去了竹林的旁邊,拿到了藥。
聽他們說著,這藥能使人短暫性的失去所有的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