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嬴熠平靜地回答。
“我也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
我對他燦然一笑,微微低頭,將額頭抵在他的胸前,試圖用貼貼來逃避自己剛剛有點冒犯的言語。
嬴熠的身體反應有一點兒不自然,本能地想後撤,但最終沒有。
羞澀純情的魔尊,嘿嘿嘿!
好,繼續追問,繼續梳理!
楊麒的身上完全檢查不出來傷口,然而一直昏迷不醒,生命體征一天天地衰弱。
魔族上下四處尋找醫治他的辦法,終於發現菱晶之力可以為他續命。
可是,能夠找到的中階菱晶精靈,產出的菱晶是有限的,菱晶之力耗盡後不可再生。
四年下來,在蓬萊藏匿的菱晶精靈都快被魔界抓光了。
菱晶精靈瀕臨滅絕,但楊麒還是不醒。
魔醫哲桕想了辦法,打造了那個魚缸樣的容器,希望能通過魔化菱晶精靈產出更多的菱晶,但是效果很不好。菱晶確實比之前增多了,但產出的都是在格子間裏的四邊形的低階菱晶。
“我懂了。就是說現在的情況有點像他患了白血病,需要菱晶精靈不斷地給他‘輸血’。菱晶精靈被你們抓來,被關在這裏,每天‘獻血’。可是血庫依然不可避免地空了。”
“白血病?”嬴熠聽不懂。
“沒事。”我氣鼓鼓地說。
菱晶精靈族倒了八輩子血黴了!你們魔族真是自私自利、殘忍至極!我忍了又忍,才把這兩句話咽回肚子裏。
楊麒,他的命是命。菱晶精靈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深呼吸——
我平複了心情,跟嬴熠說:“菱晶精靈如果滅絕了,對誰都沒好處。既然現在我來了,你能不能把它們都放了?”
“你身上的高階菱晶,菱晶之力是無限可再生的。但是,還沒有驗證。”嬴熠依然平靜地看著我,語氣沒有任何起伏。
有時候,我覺得他似乎對我一見如故,和我離得很近;有時候,我又覺得我們隻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離得很遠。
“要怎麼做?”我誠心誠意地問道。
嬴熠拉起我的手,讓我的指腹貼到了楊麒的額頭上。原本在冰棺上空閃動的五邊形菱晶,也慢慢彙聚到我的手背處。玫瑰金色的光汩汩地流淌,從我的指尖流進他的身體裏。
一分鍾、兩分鍾……我開始頭暈眼花。嬴熠淡漠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悲喜。我們誰都沒有說話。
楊麒蒼白的臉逐漸有了氣色,但是眼皮依舊沒有動一下。
頭暈越來越嚴重,我要虛脫了。
“主人!”
在我暈過去之前,那個奶聲奶氣的小女孩聲音又出現了。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大大的柔軟的床上。
守在床邊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神情冷峻,裝束幹練——這似乎是他們魔界統一的製服。
見我醒了,她開口道:“夫人您醒了。屬下是您今後的女侍,負責保護您的安全,以及照顧您生活起居的方方麵麵。您可以叫我素弦。屬下這就去稟告魔尊您已醒來的消息。”
“哎,等等——”我叫住她,“我暈了多久?”
“十一個時辰有餘。”素弦答。
這麼久!
我驚了。
“夫人放心,您暈倒,隻是因為靈力在短時間內耗損嚴重,多多休息便可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