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連聲歎氣,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盛是他看著長大的。李盛父母在的時候,與他關係還不錯。這到底是哪裏來的橫禍,讓李盛娶了那麼惡毒的媳婦,竟然把丈夫趕出家門?
這件事情陳遠本來想管,但後來沒敢管。
想了一下後,陳遠還是表明來意,說道:“李盛啊。這一次縣城派下來徭役,你得出錢。”
李盛的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大楚國的法律規定,男子壯大之後,必須服徭役,六十歲後免除。
徭役分很多種,或修橋鋪路或運送糧草,或如何如何。其中運送糧草,最為凶險。
當然如果男子可以考中功名的話,不僅自己可以免除徭役,連家人也可以免除。
“是什麼徭役?”李盛認真嚴肅的問道。
“是運送糧食。聽說是西北打仗了。縣城內下派了任務,每十戶抽取一男丁。”
陳遠的眸光露出微微恐懼之色。這護送糧食,死在路上的可是比比皆是啊。
“我付出多少錢,才可以運作一下免除徭役?”李盛的表情更嚴肅臉了。
不管什麼製度,都不是完美的,都是有人操作的。
李西村的戶口本,都在那些官吏的手中抄持著。官吏們大筆一揮,誰就得去運送糧食。
千裏迢迢,路有白骨。但是給了錢,就可以跟孫猴子一樣,生死簿上一番塗改,他就可以不用去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十兩銀子。”陳遠沒有賣關子,直接報了價格。隨即,他又補充一句道:“這錢,我可不會拿一分。都是給老爺們的孝敬。”
老村長還是很厚道的,李盛信他的話。十兩銀子,買不用去西北送糧食,值。
“好。老村長稍等,我去取了銀兩。”李盛一拱手,然後叫來了春香,讓春香從她的小金庫內取了十一兩文銀。李盛親自交到了陳遠的手中。
陳遠低頭望見自己手中的文銀有些驚訝。李盛很客氣的說道:“老村長。這東村、西村路可不近。真是麻煩你走一趟了。這一兩銀子,您老拿回去買酒喝。”
除了脾氣倔,不服氣的時候牛脾氣上來,攔都攔不住以外。
李盛對於人情世故,還是很懂的。
陳遠聞言推脫了一番,但卻推脫不過,隻能接過了這一兩銀子。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李盛,覺得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子,真的與以前不一樣了。
那一雙眼睛,真是明亮,而且為人這麼世故。
“好。好好讀書,以後把家業給拿回來。”陳遠想起李盛雙亡的父母,不由眼眶微微濕潤,輕輕拍了拍李盛的肩膀,鼓勵道。
“謝您吉言,我會好好讀書的。”李盛感謝了一番。然後他恭恭敬敬的將陳遠給送出了門,並立在草廬前目送其離開,直到完全消失不見,他才回去了書房內坐下。
春香從書房外探出半個腦袋,憂心忡忡道:“少爺。這錢就像是流水一樣沒了。還有我忘記問你了。少爺你怎麼有錢買了兩戶奴婢?”
“不該管的事情,不要問。”李盛做了一回霸道總裁,沒好氣的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