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海縣四大才子來的晚了,在場的人雖然觀者如堵,但都已經試過了,全是失敗者。
有本事有錢的人都進去了。
他們來到了負責招待的女婢麵前的時候,對方十分空閑。
這女婢膚色雪白,姿色不俗,氣質尤其好。她雙手放在小腹處,朝著四大才子微微一福,問道:“幾位相公是要作詩、還是字、畫?”
“多少錢?”趙伯禽手中扇子一開,直接問道。
白瞎了這臭小子風流倜儻的模樣,女婢微微一愣,然後才說道:“文銀五百兩。”
臨海縣首富家的公子猶豫了一下,理直氣壯的伸出手說道:“拿筆來,我要寫字。”
他是富家公子,但不是敗家子。五百兩文銀,可以在臨海縣隨便什麼地方,買五十畝上好的水田了。
女婢又是微微一愣,狐疑的看著趙伯禽,懷疑這廝是來搗亂的。但是她還是給了趙伯禽一張紙條,一支筆。
趙伯禽沾了一下墨之後,筆走龍蛇寫下了一句話。
我趙伯禽到此一遊。
女婢微微點頭,將紙條遞給了身後的一名健壯家奴。
“請這位相公稍等。”女婢脆生生的說了一句。
之後便是吳用了,他那一年考秀才,是本縣案首,最有才氣不過。在想了一下後,他親自提筆,寫了一首詩。
王淵自付才情不足,怕要獻醜,就沒有動彈,隻是在旁看熱鬧。
最後才輪到李盛,他想了一下之後,在紙上寫下了三個字。
陳好好。寫完之後,他又嫌棄字太少,就又提筆寫下了四個字。
吳人李大。
正所謂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這陳好好名動秦淮,花船南下黃岩,就引得一城為之騷動。本人除了美色、歌舞之外,才氣也是第一流。
號稱是“女諸生”。終日裏與那些名士才子廝混,眼光很挑。
她身邊的女婢受到熏陶,欣賞水平不低。她見趙伯禽的字、吳用的詩覺得普通,但是見到李盛的字,卻是眼眸一亮,輕輕頷首。
真是好字。
待三人的紙條都送上了花船之後,果然隻有李盛一人被選中。
“敢問公子名諱。”她見李盛穿著與三人不同,不敢胡亂稱呼。
沒準對方是個舉人老爺呢。她心中暗想。
“臨海李盛。”李盛從容一禮,然後對趙伯禽、王淵、吳用抱拳一聲。
“諸位兄長稍等,小弟上去坐坐。”隨即,他便見色忘義,匆匆的往花船上去了。
“這小子。見色忘義。”
吳用嘀咕了一下。
“帶上我的眼鏡,替我看一看陳好好。”趙伯禽收起折扇,朝著李盛揮手不止。
這兩二貨實在是有趣,引得女婢噗嗤一笑。
而在場的人們,則是議論紛紛起來。
他們雖然被刷下來了,但卻不乏鼎鼎有名的人物,還有幾位不擅長字畫詩的舉人老爺呢。
而李盛年紀輕輕,一手字需要多好,才能登上陳好好的船?
“臨海李盛?我悠遊士林多年,也有去過臨海,卻沒有見過,聽過這人,實在是稀奇。”
“我也沒有聽說過。喂,鹽亭兄。這是你同鄉啊,你見過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