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河位於臨海城東,去年決堤。但是去年也已經過了修葺、加固。現在又加固,自然是多此一舉。
成片成片的徭役,加上一些囚犯,正在河岸邊上大興土木。
附近的一處棚子內,李樹根趴在一張草席上,黑痣獄卒正坐在凳子上,他們沒有任何交流。
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於黑痣獄卒來說,縣丞吳方正叫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而對於李樹根來說,他想報仇,他就去了縣衙,他就被打了。
不過李樹根並不蠢。
“那位李少爺並沒有騙我,他擁有為我報仇的力量。”李樹根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部,現在還很疼,仿佛上半身與下半身失去了聯係,那群捕快下手可真狠。
但是他還活著,而且活的很好。這其中肯定有力量在影響著。
..............通往臨海縣城的大道上,一輛馬車正在緩緩前行,而有十幾位長隨,簇擁著馬車同行。
王淵乘著一匹油光發亮的毛驢,走在馬車的右側。
“吳大人。前方就是臨海城了。”待到達臨海城門之後,王淵低聲對馬車內的吳光地道。
馬車內。
吳光地又拿出那兩張字帖之中的「陋室銘」觀看,眉目間喜不自禁。
“嗯。”聽了王淵的話之後,吳光地點了點頭,把字帖卷好,小心翼翼的放回了盒子內。國字臉上露出威嚴之色,說道:“直接去縣衙。”
“是。”王淵拱手應是。
太平時節,城門前也沒有兵丁看守。吳光地的馬車,順利的進入了城中,並到達了縣衙門外。
吳光地招呼了一名長隨進來,吩咐了幾句之後。那長隨上前,取出了吳光地的禦史印信,給守門的捕快看了一下。
那兩個捕快立刻驚嚇了起來,一個連忙進去衙門內通報。另一位請吳光地進入衙門內。
吳光地從馬車上下來,與王淵一起進入了縣衙。
捕快本來要請吳光地去客廳內小坐,但是吳光地卻直接讓捕快帶他去公堂。
當吳光地來到了公堂前的時候,縣令陳亭訓穿著官服,匆匆走來。
“吳大人既然來了臨海縣城,怎麼不提前告知一聲?我好出城迎接。”陳亭訓臉上比較從容,話語行動比較客氣。但是他的內心立刻知道,大事不好了。
他看見了王淵。而眼前這位是巡按禦史,巡視一省,監察官員,什麼事情都可以管上一管的禦史。
不管是京官還是地方官,官員們最頭疼的就是禦史。
“要是提前通知了陳大人,豈不是要讓陳大人提前做好準備了?”吳光地一點也不給陳亭訓麵子,冷笑道。
“呃!!吳大人這話怎麼說?我準備什麼?”陳亭訓一臉無奈,禦史們這個臭脾氣。
“本縣生員王淵,見過縣尊大人。”王淵對著陳亭訓躬身一禮道。
“嗯。”陳亭訓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要不是這個人是個秀才,見官可以不跪,也不能隨便打。他恨不得立刻給這廝一個殺威棒。
李盛果然沒有出麵,而是讓有秀才功名的人出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