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劉剛過來收拾了殘局,眾人也都如實彙報了情況。
“你們這說得也太荒唐了。那他到底是鐵狗子還是張子樓?算了,你說張子樓,人家法官也不信啊,我們會提取鐵狗子的DNA,隻要和遺留在女屍上的液體匹配,就證明案子破得沒有問題。”劉剛說道。
“行。”韓晨覺得鐵證如山就行,否則冤案就愧疚了。
劉剛的隊伍走後,這件案子也就收了尾。
李亞琪把韓晨拉到一邊,問韓晨道:“我這專題怎麼寫啊?我又得寫成魔幻小說了,我可是紀實記者。”
李亞琪也鬱悶,這紀實內容突破紀實範圍了,都成魔幻了。
“我哪知道。”韓晨苦笑。
“那你說,昨晚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那是鐵狗子還是張子樓啊?怎麼變成怪物了?是妖還是什麼?”李亞琪問。
“是張子樓。”韓晨回答。
“怎麼確定的?”
“首先肯定不是人格分裂,因為你也看到了;其次,不是妖,如果是妖,本體肯定是鐵狗子,但那個怪物分明是張子樓的臉。”韓晨解釋道。
“可是,張子樓為什麼會從鐵狗子的身上冒出來?”李亞琪再問。
“你細細去品味張子樓說的那些話,那些關鍵字:那個世界,腐爛,肮髒,痛苦,七宗罪,滋生,這具身體,結界等,你把它們連起來就是事情的真相了。”韓晨回答道。
這些關鍵字連起來,想想都恐怖。
哪裏都是圍城,有人想過來,有人想出去,人間也不過是另外一個煉獄而已。
這件事,韓晨暫時也不去關心,隻要不要來傷害他的家人,女人,這個世界哪怕末日了他也不在乎。
他現在隻關心,什麼時候能殺了斬魂和蕭天瑜。
但顯然修行還遠遠不夠。
劉剛的隊伍走了,李亞琪也安心去寫稿子去了。
韓晨想了想,得去看看楊鐵他們,不去也得硬著頭皮去,可惜,連他兒子的骨灰都沒給他留下來。
韓晨也不知道帶點什麼禮物,就帶了個紅包,一點同醫堂的補品,去敲了敲楊鐵家的門。
楊鐵來開的門,一夜白頭,比之前蒼老了更多。
看到韓晨,他不知道說什麼。
韓晨也不知道說什麼。
韓晨看了看桌子上的酒和花生米,看來一直在喝酒。
“都是我的錯啊,我的錯啊,該入地獄的人是我,是我啊!”楊鐵拍打著自己,白發人送黑發人,人間最疾苦!!
“我跟他說,孩子,逃吧,不要再回來,讓爹還有個念想,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楊鐵哭訴著,又開始喝酒了。
“楊叔,節哀順變,事以至此,你還有閨女呢,養好閨女。”韓晨安撫了一句,又問:“美素她怎麼樣?”
“在裏麵,在裏麵,也是瘋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讓我死吧!”楊鐵哭著。
韓晨推開了楊美素房間的門,她正在整理衣服。
“美素,你去哪呢?”韓晨問。
“鎮上。”楊美素回答。
“找到工作了?”韓晨再問。
“對。”
“做什麼?”韓晨想著鎮上也沒什麼產業啊。
“你的店。”
“啊?”韓晨好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詞的意思,說道:“要不去我的酒廠,那還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