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頭沉默了，猛吸著煙，低著頭，陷入了往日沉思之中。
“吳伯伯，你可想清楚了。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以後我想幫我都不幫了。”韓晨說道。
“嗯，確實出了一起醫療事故。”吳伯伯終於開口了。
“當年醫院來了名女患者，檢查後，是心髒有點小問題，當時我們考慮她的身體狀況，加上以往這種小手術的成功率，評估下來，是沒有什麼風險的，成功率基本上90%以上，我們認為是沒任何問題的。”吳伯伯又吸了口煙，繼續說道：“心髒手術也很成功，當天檢查下來都沒有問題，患者狀態都挺好的，但是第四天，突然出了問題，血壓不正常，心率也不正常，我們緊急搶救，排查了很多原因，都沒有找到原因，後來，在搶救室。”
吳伯伯停頓了一下，麵色蒼白了起來。
“後麵患者五官出血，嘴裏不斷地噴出血來，我們知道，她內出血了，隻能第二次開恟腔，當我們打開恟腔時，那血就湧出來了，整個胸腔被血全部填了滿，人也窒息而死了，死得很慘很慘。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個場景。”吳伯伯的眼角也出了淚水。
“死得很凶，對吧？”韓晨問。
“嗯。”吳伯伯點點頭。
“最後查出死亡原因了嗎？”韓晨問道。
“嗯，是醫療事故，有個口子沒縫好，破了，心髒撐破了，血就充滿了胸腔，是一起嚴重的醫療事故。”吳伯伯解釋道。
“那起手術都有什麼人負責？”韓晨問道。
“我，現任院長，錢剛，主刀是牛主任，還有楊一，以及其他幾名護士和副手。”吳伯伯說道。
一起心髒手術，一般是有很多負責人的，有人負責麻醉，有人主刀，有輔刀，而且手術在醫院是有嚴格的等級製度的。
“牛主任？”韓晨問道。
“對，幾年前已經死了。”吳伯伯說道。
“怎麼死的？”韓晨問道。
“死在七樓。”吳伯伯說道。
“所以七樓葑了，對嗎？”韓晨說道。
“嗯，先是鬧鬼，後牛主任死在了七樓，死的時候，胸腔被全部打開了，心髒都被挖了。”吳伯伯說道。
“和錢剛死法一樣，對嗎？”韓晨想到了。
“嗯。”
“還有一個人和錢剛一起死的。”吳伯伯雖然在太平間，但這些事，他肯定是知道的，和他生生相關啊。
“誰？”
“楊一。”吳伯伯說道。
“我知道他是誰了，他就是604號病房的那名心髒病患者？”韓晨當時去看過一眼，還是自己負責搶救的，現在才想起來他的名字。
“對。”吳伯伯點點頭。
“怪不得院長對這事支支吾吾的，原來他早就知道楊一是怎麼回事，還阻止我調查，原來他也是當事人之一。”韓晨現在回想起院長的異常反應，原來如此。
“如今，當年那起手術和醫治的相關人員，已經死了三個，牛主任，錢剛，楊一，還剩下你和院長，你覺得這是厲鬼索命還是人為謀殺？”韓晨很認真地問道。
“這，是報應吧，哎。”吳伯伯歎了口氣。
“哪怕是醫療事故，也不至於讓大家都換命吧，何況已經死了三個人，醫療事故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隻是當年那患者死得太凶太凶了，又是年輕人，又是小手術，難免陰魂不散。”韓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