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汐一雙黑眸自屋裏的人掃視而過,那些丫鬟婆子們紛紛被看的低下頭。
正在這時,一名小丫鬟顫著嗓音:“回老夫人、老爺、小姐,奴、奴婢晚膳前,瞧見海棠姐姐,曾進過小廚房,奴婢那時正從院門外進來,正好見到了海棠姐姐自小廚房裏出來。”
她明明進過小廚房,卻不出來承認,眼下豈不是讓人生疑?
一道道視線立刻望過去。
柳明汐一雙黑眸定定瞧著海棠,冷笑一聲:“好啊,好一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當初我在街上曾瞧見你賣身葬父實在可憐,一時心軟將你買下,給你個去處,可你竟然膽敢下毒害我的母親!我母親最是和善,將你帶在身邊可有半分對不起你的地方!?竟然招致如此毒手!”
柳天成聞言,發覺了一絲不對:“汐兒,你認識這丫頭?”
柳明汐冷笑著道:“是呢父親。這丫頭原本在街上賣身葬父,我瞧著她實在可憐,便給了銀錢讓她給她的父親一個安身之地。誰想後來因緣際會,她竟然入府中不久便能到母親身邊做事。我原本還瞧著這個丫頭很是機靈,應當是個知恩圖報的,所以母親才會願意將她帶在身邊,哪想竟然出了這回事。”
海棠見主子們的視線都望向她,嚇得渾身哆嗦:“小姐!奴婢沒有啊!夫人是奴婢進府中來服侍的第一個主子,奴婢又怎麼會害夫人呢?”
她扭頭倉惶的去看宋媽媽,哭著說:“大小姐,您不能因為宋媽媽在夫人身邊的日子久,就說宋媽媽沒有嫌疑呀,宋媽媽沒有原因害夫人,我也沒有啊!”
柳明汐頷首:“是,可這院子中的人都是老實交代,唯獨你明明進過小廚房,卻不出來,難道不是做賊心虛?”
柳天成聽著屋子裏嗚嗚咽咽哭的頭疼,他的妻子還臥病在床,當即揮手道:“帶下去,著人搜查搜查她住的地方。”
海棠臉色慘白。
不一會兒的功夫,前去搜查的人便回來,手中捧著一小包藥粉。
柳天成拿著這藥粉,臉色愈發的冷厲。
老夫人也氣的不輕,杵了杵拐杖!
柳天成冷聲道:“一個丫頭,從哪裏弄來的這毒藥?又為何要毒害夫人?你還不一一從實招來!”
海棠麵如死灰,嚇得渾身顫抖,跪坐在地上像是隻會哭了一般。
柳天成麵無表情。
一個丫鬟,還是剛進府中不久的,不僅能進主母院子中,還能弄到毒藥,怎麼可能?
柳天成平日裏隻是不管後宅之事,可到底是刑部尚書,能坐上這個位置,在朝堂上什麼手段沒見過。
瞧見海棠眼底神色慌亂,瑟瑟發抖卻又咬著牙關不肯老實交代的模樣,便知道毒就是她下的,而且必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她!
柳天成冷聲吩咐:“將人拖去大理寺,著大理寺審問,奴才膽敢謀害主子,讓大理寺的人必須要查的一清二楚,不論是嚴刑拷打還是什麼辦法,必須要從她口中撬出事情的來龍去脈!再派人去尋她是否還有在世的親人!”
柳天成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神冰冷,語氣中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大理寺的牢獄中,審犯人時什麼刑法都有,民間不少傳聞。
若是嚴刑拷打也問不出,那便處置了她的家人。
海棠一聽,抖得更加厲害。
終於在兩名小廝要上前架住她將人拖下去的時候,死死扣住地麵,大聲哭喊道:“我招!我都招!”
她的指甲死死卡住磚縫,眼淚鼻涕橫流,大聲道:“是秦姨娘!都是秦姨娘要奴婢做的!奴婢進府中後不久,便得了夫人賞識,可是很快秦姨娘便找上奴婢,要奴婢為她做事!奴婢家中窮困,父親死了,親娘身子骨也不好,奴婢沒有法子,收了秦姨娘的東西,昧著良心害了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