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因為墨一辰的突然撤兵,朝堂上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再加上吏部尚書喬康誌與言鴻景被抓,眾人也猛然頓悟這是一場挑撥離間的騙局。
對於墨一辰的擅自調兵,皇上給出了充分的解釋,那就是捉拿闖入皇宮之中的刺客。
至於刺客,墨一辰隨便從地牢中調了一名箭之牡丹的成員出來頂罪。
朝堂之上,皇上的語氣沉穩,周身帶有一股無法忽視的帝王威壓:“朕當日問你們‘此事怎麼看’,無非是想詢問你們關於刺客行刺一事兒,但你們呢,卻擅自懷疑十弟造反,這讓朕倍感失望!
難道在眾愛卿的眼中,天鳳國的鎮王爺、天策將軍是這樣子的人嗎!
甚至,還有人想著剝奪十弟的兵權!你們打底是何居心,造反嗎!”
皇上的吼聲一出,嚇得一眾文武百官跪地叩拜:“皇上息怒!”
“天鳳國之所以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到底是拜了誰所賜?”
文武百官立馬恭敬作答:“自然是陛下。”
“錯。”皇上擲地有聲,道:“是十弟!正是因為有了十弟在外奮戰殺敵,拚命捍衛疆土,維護天下安定,朕才有機會治理社稷,任用賢臣,善待百姓。
若手握重兵就注定要被猜忌,被排斥,那麼,試問天下還有哪位將軍會奮不顧身地保家衛國,建功立業?
君王信任,臣子忠心,才能心無旁騖地強壯國力!
朕今日趁此機會在這裏說清楚!縱使天塌下來,朕都會相信十弟!若是以後有誰再敢懷疑十弟,覬覦十弟的兵權,亦或者挑撥離間,朕一律以造反論處,絕不姑息!”
皇上的聲音在大殿之上響起,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文武百官跪地叩拜:“皇上英明!”
跪在地上的墨文年嚇出一身冷汗來。他猛然想起,自己好像還想著參墨一辰一本呢,簡直是作死。
看來,無論怎麼樣,墨一辰的大腿還是需要緊緊抱住的!
隻是可惜,他無法得到顧月朝的青睞了。不然,以墨一辰疼愛顧月朝的程度,兵權可謂是唾手可得。
不過幸好,他還有個顧月熙。
顧月熙雖說是庶女,但至少也是顧月朝的妹妹,是宰相府的千金。
相信,顧月朝看在顧月熙的麵上,也會給他這個妹夫幾分薄麵吧。
隻要顧月朝願意給墨文年麵子,那麼墨一辰愛屋及烏,自然也會與他走得親近一些。
這樣一想,墨文年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隻是……嗯?妹夫?
顧月朝一旦與墨一辰成親,那她就是墨文年的……
墨文年一想到接下來自己極有可能會跪在顧月朝的麵前喊她皇嬸,頭又開始疼了。
“太子殿下到。”
殿外,通報聲起。
墨葉煒一身朝服,舉止優雅,踏入殿內,朝著皇上的方向伏地叩首:“兒臣見過父皇。”
“平身。”
“謝父皇。”
隨後,墨信安、墨文年等皇子攜一眾文武百官朝著墨葉煒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墨文年那顆進水的腦子這才想起,因為墨一辰沒有找到太子勾結外敵的證據,從今日起,太子被解除了監禁。
雖說墨一辰依舊會被人暗中盯著,但墨葉煒的生活作息將與從前無異,重新返回了朝堂。
不過,墨文年對這個空有太子名號的墨葉煒倒也無所畏懼。
畢竟,如今的朝堂已被重新洗牌。
不論是原本掌握在太子手中的禮部與吏部,還是墨文年手中的刑部……
……等下!墨文年猛然一怔,看向了淡定自若的墨信安。
墨信安的手中本就擁有兵部與工部。殺人魔事件之後,禮部開始與他交往甚密;而前段時間,他又通過推薦了沈青,成功將刑部收入囊中……
墨文年發現,這位一天到晚往草原上跑的墨信安看似雲淡風輕,但卻一直在坐收漁翁之利。
墨信安,才是最為可怕的對手。
墨文年的心中一緊,頓感一股不祥的預感,連忙說道:“父皇,如今喬康誌被抓,吏部之位空缺,兒臣倒有一個合適的人——”
“不用。”墨文年的話語還未說完,便聽得皇上的聲音傳來,道:“吏部尚書的人選,信安他已經跟朕推薦過了。朕跟顧宰相商量過,覺得可以。”
朝堂之中,陷入了一陣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墨信安。
站在殿內的墨信安溫文儒雅,舉止得體。他的嘴角細不可查地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