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空,忽而一陣寒風吹來,烏雲散去,一縷陽光灑下了戶部尚書府。
原本冷清的門外,此刻卻站著身著龍袍的皇上、矜貴冷漠的墨一辰與顧月朝,以及墨信安、墨文年、墨天縱、顧盛弘、陳雲雪等一眾皇家子弟、文武百官與家眷。
他們的身後,則是龐大的賀禮。
其場麵,可謂是盛大無比,排麵十足。
任瀚海攜仁心遠等家眷與家仆匆匆前來迎接,跪地行禮:“參見陛下,參見王爺——”
“任閣老也算是朕的老師,無須多禮。”皇上攙扶住了任瀚海,眉眼帶笑,語氣溫柔:“都平身吧。”
“謝陛下!”
“任閣老,”皇上的聲音關切:“聽聞您生病了,現在可好?”
“多謝陛下的關心,老臣已經沒事了。老臣……”任瀚海的眸光掃過密密麻麻前來賀壽的眾人,感動的淚水再也遏製不住了,連忙朝著地上再度跪了下去。
“任閣老?”
任閣老將頭磕在了地上,語氣梗塞而愧疚:“老臣承蒙陛下不棄,但犬子弘毅卻……陛下,此事兒,老臣萬死難辭其咎。”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除了皇上、墨一辰、顧月朝與墨信安之外,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戰戰兢兢的眸光看向了皇上,生怕陛下盛怒。
畢竟,正是因為任弘毅的這頂綠帽子,皇上幾乎成了百姓眼中的笑話。
反正,被向彭越逼著來的墨文年到現在都沒搞懂,為什麼自己的父皇會來給任瀚海賀壽。畢竟,這個告老還鄉的老頭子已經沒有一點點拉攏的價值了。
“一碼歸一碼。”一國之君氣量與遠見豈是墨文年這般人能理解的?皇上珍重地握著任瀚海的手,攙扶著他起來,語重心長,聲音洪亮:“那件事兒,是您兒子的過錯。於您而言,不過是教子無方罷了。
您為天鳳國奉獻了一生,兢兢業業,鞠躬盡瘁。在朕的心目中,您所做的豐功偉績不會因為此事兒而被磨滅,也無法被磨滅。
您是一個值得被肯定與尊重的臣子!”
皇上這話說的如此大氣磅礴,言語之間盡顯自己的英明神武、仁厚禮賢、公私分明。
皇上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絕不會因為自己的兒女私情而虧待任何一位能臣,怠慢任何一位忠臣。
他是說給任瀚海一人聽的?
不。
皇上此刻對任瀚海的態度,也將是對待文武百官的態度。
他在借助此事兒來讓所有人心服口服!
“父皇盛名!”墨信安當即反應過來,帶頭跪下。
“吾皇盛名!”一眾文武百官緊跟著跪下,齊聲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