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若是景鳳梧當真在軍中留下了內應,內應聯絡不到景鳳梧,便隻能去找景璿璣了。
景子默冷冷的哼了一聲,怨不得景鳳梧一開始非是要說,他能夠在軍中安排內應,原是因著如此!
“他想要將本皇子的注意力給吸引到軍營中,為著的便是洗脫景璿璣的嫌疑。本皇子便是要查,亦隻會查與軍醫有過接觸的人,又如何會想到,最大的內應,其實一直都被我們好吃好喝的養著。”景子默心中歎服,若不是鳳淑偶然提起了“兄弟姐妹”這四個字來,他險些都要忘了景璿璣的存在了。
能活到叫人忘記她的存在,卻也是一種能耐了。
鳳淑麵上劃過了一抹懷疑,她不大確定道:“這不大可能吧?景璿璣不過是一個弱女子,便是她當真想要做什麼,又怎能逃過聖上的眼睛?”
景子默搖了搖頭,“你太小看她了。像景璿璣這樣的人,最是擅長的便是假裝柔弱,叫人放鬆了警惕,再一招斃命。她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想想她已經被關著小半年了,卻是是半點兒動靜都沒有,若是依著她往常的性子,早便應是鬧開了。”
他不相信景璿璣能夠靜下心來。如此便隻剩下一個可能了——
景子默與鳳淑對視了一眼,心中皆是有了不好的猜測。
待到二人趕到關著景璿璣的房間門前時,果真見著門外的守衛已經倒在了地上了。一陣濃鬱詭異的花香味從房中蔓延出來,再看窗戶老早便已經被打開了。
景子默一腳將門踹開,掛在門縫上的香包便掉了下來。鳳淑蹲下身來,嗅了嗅那香包的氣味,臉色難看,“是迷藥。”
卻也難怪了,雲淺淺潛伏了這般久,怎會什麼都沒有留給景璿璣。想來景璿璣正是利用了這個香包,將門外的守衛給迷暈,最後方會逃了出去。
景子默冷著臉將倒在地上的守衛叫醒,守衛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見著景子默放大的臉,背後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忙跪下請罪,“殿下饒命啊,小人什麼都不知曉!”
“這裏頭的人是何時逃走的?”景子默道。
那守衛卻是滿臉茫然地搖搖頭,“小人隻記得不久前,裏頭的女人忽然鬧出了不小的動靜,還打翻了一個胭脂盒,那胭脂的香味飄了出來,後來小人便暈倒了。”
鳳淑望著地上的香包,那又怎會是胭脂盒,分明是迷藥!隻氣味與胭脂差不多,這些守衛們不懂姑娘家的東西,自然也就信了景璿璣的話了。
“傳令下去,定要將那個女人給找出來!”景子默寒著臉吩咐。
守衛小跑出去,鳳淑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扯了扯景子默的衣袖,“景璿璣定是要去救景鳳梧,不若去暗牢那兒看看。”
暗牢便在景子默院子不遠處的假山後麵。
景子默低頭想了一會兒,若是景璿璣當真是如景鳳梧一般,從頭到尾皆是在演戲,如今景鳳梧的戲落幕了,景璿璣定也是著急了。兼之雲淺淺逃走了,景璿璣心中定是更是不安,她定然是要去找景鳳梧出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