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明晃晃的彎刀朝著林孤生腦門狠劈而去,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孤生身側的麻衫老人悍然出手,僅僅一指,他就被無形的內氣擊飛十數米遠。
“咳咳……咳。”
侍衛如斷線風箏,墜地後大口咳血,彎刀也“哐當”一聲落地。
人群驚呼。
那北漠公主清冽的眸子微微動容,早聞大涼境內尚武成風,百家爭鳴,武學派係林立。中州人武藝更是精湛,當年大涼開國君主姬無涯有“一劍光寒十四州,劍氣縱橫三萬裏”的美譽,二十年前也有老劍神江一“一劍破敵三千甲”的傳說。
這其貌不揚的老者,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這下,眾北漠侍衛紛紛警惕起來,不敢擅自行動了。
“我叫安妮婭,是北漠王第四公主,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女人微微欠身,單手扶胸,執了一個北漠的禮節。
林孤生坐於馬上,冷笑道:“尊姓大名不敢當,若是識趣,早點讓路。”
他不是傻子,這些人既是要進宮麵聖,要是知道自己是誰,借機在皇上那裏參自己一本,雖說皇上肯定不會怪罪,但是傳到他老爹那裏,少不了一頓臭罵。
安妮婭心中窩火,此人囂張跋扈到了極點。現在著急入宮,她隻好再次彎腰執禮,轉身道:“後撤出城,給公子讓路。”
那些侍衛臉色很黑,隻能照做。
“縱馬,走著。”
林孤生斜睨著一幹恨不得把自己剝皮抽筋的壯漢,哼著小曲兒,悠哉遊哉出了城門。
直到一幹人走了很遠,安妮婭才重新上馬車,示意出發。
“公主,那小子太可恨了,可惜不知道名諱,不然進了皇宮一定在聖上那狀告他!”車夫一邊駕馬,一邊氣憤道。
安妮婭攥著簾子,若有所思:“我倒是猜出他是誰了?”
“誰?”
“咯咯咯,他那些護衛,都是輕騎,與咱們的相比如何?”
車夫沉吟許久,不確定的口吻道:“好像……紀律嚴明,有些許凜然偉岸,難不成是軍人?”
安妮婭微微頷首:“不錯,是軍人,而且那些護衛的鐵劍,不知道你注意了沒有,是標準的鐵軍佩劍。在這天下城,試問還有哪家少爺有資格由鐵軍保護?”
車夫大驚失色:“公主的意思是……他是……”
安妮婭笑靨如花,合上簾子。
早就聽說帝國大元帥膝下兩個兒子。長子林孤命,少年成名,統兵治軍的英才,堪稱武宗。唯獨幼子林孤生,十八年來文不成,武不就,頑劣成性,搗亂有道,就像純正血統裏的一灘爛泥。
……
岐山。
沿著天下城西行百裏,是一眼溝壑萬千的群山,層巒疊嶂,霧氣彌漫。
“風伯,此番我老爹火急火燎召我回府是有啥事?是我大哥回來了?”
林孤生拽住韁繩,卷雲駒頭顱一昂,健碩的雙腿在原地打轉。
他身側與他並騎的老者紅光滿麵,捋著胡子笑眯眯地說:“公子,老奴不知。”
“你這個不知道那個不知道,要你有什麼用?”林孤生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