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老四回過頭來,見是杜一飛慌道:“你要幹什麼?我勸你別插手的好。”
杜一飛道:“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事情既然被我碰上,就少不了要管上一管,你還想說點什麼?”
辛老四急忙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能不能先把劍放下?”
他變臉的速度倒是快,比猴子翻書還快,這就是他的嘴臉。
杜一飛道:“放下劍當然可以,你隻要砍下一隻手來,發誓永不再犯,我就裝做什麼也沒看見。”
辛老四一聽怒道:“杜一飛,你……你……”
他指著杜一飛氣極了,說話有些結巴起來,一反往日的常態。
在巢穴除了普圍,誰還敢這樣對他說話?活得不耐煩了,嫌命長不是?他可不是盞省油的燈。
杜一飛道:“你什麼你?這種時候,還想吃了我不成?”
辛老四道:“別仗著頭兒賞識你,就……就目中無人,怎麼說……怎麼說我也是你頂頭上司。”
他說得沒錯,第二把交椅的位置,的確是他的屁股坐在上麵。
杜一飛冷笑道:“好個頂頭上司,竟做雞鳴狗盜之事,要不我美言你幾句?”
辛老四臉漲得通紅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最好是……快點離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杜一飛道:“我這個人脾氣糟得很,信不信現在便要了你的命?”
長劍直接一頂,嚇得辛老四不敢再吭聲,他是一個識時務的人。
這時柔兒吱支吾吾,似乎想說什麼卻說不出,杜一飛逼著辛老四轉到一側,順手扯下她嘴裏的絲巾。
就聽柔兒急切的道:“你不能殺他,讓他給我出去,滾得遠遠的。”
杜一飛對辛老四道:“聽見沒有?叫你滾呢,你的腦袋我暫且留著,趁我現在還沒改變主意。”
辛老四忙不迭走開,到了門邊狠狠地甩過一句話道:“杜一飛你會後悔的。”
杜一飛冷哼一聲,用劍指著他道:“別讓我見到你欺負女人,否則下次閻王爺也幫不了你。”
這回他是氣極了,想不到辛老四竟幹出這種事來,簡直連畜牲都不如。
他扶起柔兒解開她的穴道,柔兒一雙手捂在胸前,眼裏閃著一片亮光道:“又是你救我。”
杜一飛背轉身,麵向窗外道:“我想我該走了。”
柔兒整理一下衣服,心情逐漸平靜下來,將頭發盤起道:“喝上一壺再走,你好像讚過我的茶道。”
杜一飛道:“不了,我還是換個地方,這裏實在不適合我的出現。”
柔兒也不管他道:“有你這樣做人的嗎?救了人就想跑,總得讓我謝你一下,你說是不是呀?”
笑著擺弄茶具去了,杜一飛心頭升起一股暖意,本來想走也邁不動腿。
他憶起竹林小屋的情形,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不一會茶就煮好了,杜一飛坐在桌子的一端,默默地注視著柔兒,柔兒紅個臉給他斟茶。
杜一飛道:“殺辛老四豈不解恨,你為什麼要阻止我?”
柔兒望他一眼低下頭道:“辛老四是頭兒身邊的紅人,這一點你我都清楚,我不想你招惹事情。”
杜一飛當然知道利害關係,於是憤憤的道:“就這麼忍了?”
柔兒道:“不忍又能怎樣?要怪隻怪我命不好,以後防著他就是。”
杜一飛歎了口氣,看著柔兒若有所思,忽地他捉住她的一隻手,並且飛快的掀起手袖。
因為他看見了一道傷痕,一道鮮紅無比的傷痕,跟晨光初現的雲霞似的。
一刹那間刺痛了他的神經,表情比吃了五味子還要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