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一飄黑影掠過,杜一飛依然出手了,他的一招一式,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其中夾雜著一些怪異,看似不太入流,卻又殺機重重。
有的是跟普圍學的,更多的是從實戰中而來,綜合一下概述,無不體現著一個快字。
天下武功無快不破,這就是他自身的條件了,倒也符合他的特點。
他注定是個天之驕子,百年難遇的學武的奇才,要不然以普圍的眼光,又怎會平白無故的選中他?
他可是一個要飯的,是從大街上拾回的野孩子……
普圍還了兩掌道:“沒想到你那麼恨我,我做錯什麼了嗎?”
杜一飛一抖手腕道:“談不上恨與不恨,我已經不會哭也不會笑,完全是任由你驅使的機器。”
普圍左右閃挪道:“當年要不是我,你哪來的現在,早就餓死街頭了。”
杜一飛淩空又是一擊道:“與其做永遠的殺手,不如那時死掉的好,倒也能落個幹幹淨淨。”
普圍抵擋道:“莫說得那麼清高,反正你欠我一個饅頭。”
杜一飛怒不可遏的道:“我十倍還給你了,這些年要說恨,我恨的是自己,為所做的那些事懊悔。”
普圍冷笑道:“那你今日的江湖地位呢?難道不是我給你的嗎?”
杜一飛道:“去你的,我一點也不稀罕,像你這種人,做夢都無法知道,我缺的是什麼東西。”
普圍道:“以你現在的能耐,就是去摘天上的星星,恐怕也不是難事吧?”
杜一飛道:“說得多好聽呀,有一種東西你能給嗎?我隻想像常人一樣,要普普通通的快樂。”
普圍哼了一聲騰空道:“原來你背叛我的理由,竟是如此的簡單。”
杜一飛追逐道:“簡單也好不簡單也罷,今天我們做個了斷,不是你橫著就是我躺下。”
普圍反切兩掌墜下道:“真是冥頑不化,我倒要看看,你的羽毛有多豐滿?”
在空中虛劃了一個圓,雙目微閉開始凝神運功。
他似乎也很憤怒,自己培養出來的得意門生,說反水就反水,不教訓一下,心頭實在堵得慌。
顯然他並非聖人,一樣逃不了世俗的羈絆。
這時巢穴裏的殺手,四麵八方朝洞口湧來,從架勢上講,十分強大,一點也不容低估小看。
柔兒瞧得真切,急得跺腳道:“你們再不離開,我就咬舌自盡。”
杜一飛愣了一下神,恰好給普圍一個機會。
他不失時機的出手了,出手便是淩厲的一掌,那種叫做大手印的功夫,似要將杜一飛一舉摧毀。
蟬公子一看事情不妙,踢開辛老四斜刺裏衝出,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掌。
隻聽得砰的一聲,兩人不由分說,都被震得倒退數步。
蟬公子要退得多些,他麵露微笑道:“也不過如此嘛,我還以為是什麼了得的武功,能嚇死人呢。”
這回輪到普圍震驚了,瞳孔放得大大的。
他簡直沒有料到,一點都沒有料到,自己又愛又恨的蟬公子,竟然接得下這恢宏的一掌。
可謂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呀。
其實普圍哪裏知道,此時的蟬公子正暗自叫苦,他感到脖子眼鹹鹹的,是一口強忍著的血。
再耗下去占不到半點便宜,他朝杜一飛使個眼色,兩人虛晃一招掠進密道。
辛老四欲追被普圍止住道:“由他們去吧,窮寇莫追。”
隨後他來到柔兒麵前,用一種不可名狀的眼神,死死的盯住她,仿佛要一口把她吞下。
難道非要這樣子做,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辛老四湊上去道:“頭兒,這小賤人可惡之極,竟和杜一飛串通外人,你看如何處置才好?”
普圍克製住情緒,擲地有聲的道:“先關進水牢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