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義莊三個大字,在萬道霞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生輝。
它承載了竇家的百年心血,對整個江湖實乃意義重大,不是一兩句話能道清楚的。
還在天麻麻亮的時侯,莊門口就出現了兩個人。
寶二娘和竇雲,他們心急火燎的,等著蟬公子和杜一飛到來。
可是三個時辰過去了,依舊不見他們的影子,一種莫名的焦慮,瞬間襲上二人的心頭。
竇雲道:“他們怎麼還不來,莫不是出什麼事了吧?”
寶二娘道:“烏鴉嘴,盡說不吉利的話,蟬公子的本事你又不是沒見過,再說了還有杜一飛呢。”
一提到杜一飛這個人,竇雲的眉頭緊鎖起來,出現了一絲黑線。
他道:“你說的那個人,江湖中數他最可怕,就沒他不敢殺的人,就沒他不敢做的事。”
寶二娘不悅道:“那些道上的傳言你也相信?記住了他現在是我的兄弟。”
竇雲哦了一聲道:“我這不是等著急了嘛,隨便說說別放在心上,你知道我從小就是臭脾氣。”
寶二娘道:“著急也不能亂說話,要不你自己先回去,我在這裏等就行。”
竇雲道:“怎麼可以呀,說好一起等的,你這樣把我攆回去,家父還不得把我吃掉。”
寶二娘道:“還曉得這個?隻要不在我耳旁嚼舌根,那就留下一起等吧。”
竇雲聽了笑笑,連忙把嘴巴閉上,他還是怕這個大姐姐的。
寶二娘一向對他愛護有加,就算心裏不大樂意,他也不敢當麵反駁,頂多是少說兩句。
誰對他好他拿捏得住,這點分寸他還是知道的。
就見遠處有兩團影子,風一般的卷了過來,是蟬公子和杜一飛。
他倆一路上比試著輕功,誰也不甘落後半步,轉眼間近得跟前,驚得寶二娘道:“咋弄成這個樣子?”
蟬公子和杜一飛對視一眼,不由發出哈哈大笑。
原來兩人隻顧趕路,臉上的黑灰沒有除去,汗水一經流淌下來,全被刮花有得瞧了。
蟬公子道:“昨晚酒樓太精彩,來的殺手都見了閻王,但他們燒掉兩間廂房。”
說時心情有點沉重,他覺得房子太可惜了。
寶二娘道:“這不叫事,就算整座酒樓化為灰燼,我也不會心痛,隻要你們好好的來見我。”
蟬公子道:“那麼漂亮的房子,要花多少銀兩才蓋得起來。”
寶二娘道:“和殺手廝殺且全身而退,這本身就實屬不易,哪還能考慮麵麵俱到,你以為你是神仙呀?”
杜一飛道:“你是沒見昨晚的情形,那叫一個痛快呀,我從沒這麼高興過。”
寶二娘道:“你給我們說說,怎麼個痛快法?”
杜一飛道:“我們殺了和尚,奪命書生,百變神婆,巫堡主,無涯先生。
寶二娘道:“那就好那就好,趕緊到莊上歇歇,一夜下來看把你們累的,我都心疼死了。”
這就是女人的母性泛濫,一有機會就會不自覺的體現出來。
竇雲道:“家父已備足酒菜,專等你們到來呢,想必都要著急了吧?我們該快些進去。”
說完盯著杜一飛直看,也不知他的內心在琢磨什麼,或者說敲的什麼鼓。
杜一飛拱手道:“這位是二少莊主吧,一看就年輕有為,在這裏冒昧的問一句,竇老前輩近年可好?”
竇雲疑惑道:“聽你的口氣,好像認識家父。”
杜一飛笑道:“竇莊主威猛蓋世,有哪個不認識呢?若是連他都不認識,豈不白活了一世。”
他說的絕對是真話,不然就褻瀆了竇老爺子,他可是一個了不起的英雄。
竇雲道:“聚義莊的人普通得很,怎麼能和第一殺手相提並論。”
杜一飛聽出他話裏有剌,隻是淡淡的一笑,誰叫自己確實是個殺手呢?
寶二娘忍不住瞪眼道:“竇雲,要我說點什麼好?他現在和我們是一路,你該叫聲杜大哥才是。”
竇雲嘟囔著道:“我又沒說什麼,趕緊進莊去吧,要不家父會怪罪於我。”
寶二娘隻得歎息一聲,當下四人進得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