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驕陽無一絲風,大地被烤得熾熱,鳥兒都躲藏起來了。
老魯斜背著一個包裹,手裏提著那副雙鉤,出現在崎嶇的山道上,看似十分疲憊的樣子。
他受蟬公子的重托,出來已經好幾天,馬匹也在路上累死。
估摸著再來個半天左右,勢必可以到達武當山,現在就差最後一哆嗦了。
盡管眼前的風景十分迷人,有野花朵朵怒放在大山的胸膛,但他無暇顧及也無心顧及。
任務太重了,山一般的重,不是哪個隨便說說,就能擔負得起的。
累點苦點怕什麼?這關乎到蟬公子的性命,以及聚義莊的整個安危,甚至是央央武林的存亡。
在這生死關頭,他必須豁出去,不能有半點的猶豫。
他要把信送達武當,交付到掌門雲中逸手中,這是蟬公子對他的信任,他不能辜負了這份期盼。
來到一處溪水前,他停下腳步準備飲用一些,順便休息一下喘上口氣。
突然附近出現了一種異動,沙沙,沙沙沙……
憑經驗他知道不是野獸,倒像是人的聲音,他頓時本能的警覺起來,將雙鉤緊緊的握住。
不一會草叢中跳出了四名大漢,個個凶神惡煞,不懷好意的擋住了他。
老魯以為是遇到山賊,於是說道:“你們是什麼人?若要銀兩可盡數拿去。”
他不想招惹事情,一切得以大局為重,能用錢解決的,就用錢解決吧。
四個大漢合圍上來,其中一個懷抱刀的人道:“銀子倒是好東西,隻是我們不敢消受。”
老魯道:“這麼說是索命來了,你們一起上吧。”
他知道遇著麻煩了,反而冷靜下來,以不變應萬變。
這幾個大漢,是普圍派來的殺手,他不想與他們糾纏,可是避又避不開,能有什麼辦法呢?
狹路相逢勇者勝,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既然無路可走,唯有硬著頭皮的上。
一名使棍的大漢道:“隻要你交出東西,或許我們會留你性命,不過嘛得割去舌頭。”
老魯一聽笑了笑道:“我沒那般好興致,耍嘴皮子去閻王爺跟前。”
一鉤下去血濺三尺,使棍人哼了一聲,真的見閻王去了。
另三名殺手惱羞成怒,一股水湧上來似要報仇,因為他們的眼裏布滿殺機,似要將老魯撕成碎片。
老魯哪會給他們機會,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他還沒有活夠,有妻兒等著去養,不想把自己送下地獄。
他將一對大鐵鉤,掄得風車直轉,火星子四冒,傾刻間又將兩個大漢除去,真是痛快之極。
他的那對雙鉤,曾得到名家真傳,對付幾個小殺手,還是綽綽有餘的。
現在隻剩下一個,剛才懷抱著刀的人,他怔怔的站著,看似已亂了方寸。
忽然他眼珠一轉,虛晃一下假裝逃跑,老魯不明其意追了上去,結果著了他的道兒。
幾支毒鏢頻頻飛來,老魯急忙用鉤隔擋,結果還是慢了一步。
有一支中了他的大腿,頓時鮮血直往外湧,瞬間就濺紅一地,老魯一個跟鬥栽了下去。
使刀人停下來笑道:“想跟我玩,門都沒有。”
朝倒地的老魯一步步逼去,嘴裏好像還吹起口哨,一付得意開心的樣子,簡直樂到無法形容了。
但有一句話叫做樂極生悲,忽地他定住身子慢慢滑落,像一隻布袋縮了下去。
因為誰會想到呢?一個中了毒鏢的人,同樣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手裏飛出奪命的鐵鉤。
隻見那鐵鉤不偏不斜,插在了他的心口上,他不由的低頭看了一眼。
到這個時侯,那使刀人才發覺完全錯了,他不該輕敵大意的,真正著道的人是他自已。
可惜世間沒有後悔藥,時間再也不能倒轉,等著來生吧。
老魯掙紮著爬起來道:“去你娘的小雜毛,想跟我玩你也一樣,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誰。”
從使刀人身上取下鐵鉤,一瘸一拐的消失在茫茫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