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川一臉不屑,狂傲的斜瞄著蟬公子,覺得他是喝醉酒了。
自己可是堂堂一代賭神,在他眼裏就跟泥做的一般,他是不懂呢還是太懂?等下定叫他好瞧。
不殺殺這小子的氣焰,他把名字倒過來寫,一個人太囂張是要付代價的。
有必要讓他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不然白來世上走一遭了。
於是道:“有什麼不敢的,看你信心滿滿牛氣哄哄,請問賭技如何啊?到時輸了可要顏麵掃地。”
蟬公子道:“別在這裏浪費口舌,天亮才見馬牙霜,賭了便知小鍋是鐵鑄的。”
白望川道:“你性子有點急,好像要置我於死地似的,你說吧想怎麼玩?我這個人隨你的便。”
他癩蛤蟆打嗬欠,說了一句有生以來,最後悔最後悔的話。
可惜現在還不知道,等他反應過來時,黃爪菜都冰涼了。
蟬公子道:“你是賭神你來說吧,人各安天命,不管怎麼賭,結局如何,我都不會在乎。”
白望川道:“有種,我們玩擲骰子吧,賭大賭小你定好了。”
蟬公子道:“擲骰子就擲骰子,一局定生死賭小,我讓你這個賭神先搖。”
白望川道:“人要找死攔都攔不住,若論武功我是敵不住你,要說賭技普天之下非我莫屬。”
說時嘴角勾起了得意,眼裏泛著奇光,滿臉說不出的鄙視。
也不推辭謙讓,掏出幾枚豆大的骰子,在一隻杯子裏搖起來。
他的目光閃著激情和自信,一刻也未離開過蟬公子,仿佛眼前的這個人,馬上就要變成死人。
果然有兩下子,骰子在他手裏,像有魔性一般,不停的飛速旋轉。
他開出一個最小的點數,是一點啊老天,頓時場上發出哇的噓聲。
白望川的臉頰上,出現了花一般的笑容,他道:“我可沒有逼你,賭命是你自己說的,要願賭服輸喲。”
他賭神這個稱號,可不是任何人隨隨便便叫的,他覺得已經穩操勝券。
蟬公子道:“我喜歡你的作派,但有的事情就那麼好玩,不到最後誰知道老天爺站在哪呢?”
邊說邊抓起骰子,慢吞吞的在杯中搖起,仿佛一個作死的人。
眾人為他捏一把汗,因為他麵對的人可不簡單,是天下第一賭神。
若是也搖出一個一點,自然有命可活,算是和白望川打平,可以重新來上一次,再做輸贏不遲。
否則不但佯相出盡,頻遭世人嘲笑,最後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這就是殘酷的江湖,沒有半斤八兩的命,莫要上什麼秤砣。
起初骰子在杯子裏麵,還隱隱約約聽得見晃動的聲響,後來隨著速度的加快,什麼也聽不見了。
這手法眾人看不清楚,若看清楚了蟬公子還叫蟬公子嗎?
突然他的手停在空中,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也將目光停在了空中。
猛地他大喝一聲,將杯子重重的罩在了桌子上,目光如炬的掃向白望川道:“你去死吧。”
白望川被他的氣勢嚇到,收斂住臉上的笑容,躊躇著走了過去。
也不知為什麼?他的身子竟有些顫抖,心拔涼拔涼的,仿佛有種不好的預兆,馬上就要發生。
當杯子揭開的一刹那間,整個人的精神徹底崩潰。
他開始懷疑起人生來,虛汗一個勁直往下流,像瘋了一樣的叫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但事實就是事實,由不得他不信,自大的結果隻有死路一條。
一掌朝自己的天靈蓋擊去,然後直幹幹的倒下,死都不肯閉上雙目。
就聽蟬公子淡淡的道:“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聚義莊可不是那麼好贏的。”
原來他開出的是個半點,骰子在杯子裏旋轉的時候,就已經碎成了粉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