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生嘴角微微一抽。

這家夥,明顯說的是自己。

看來是跟他杠上了。

老者環視周圍一眼,見好幾人雖然沒說什麼,但看他們的神情,顯然也是讚同這個說法的。

無奈之下,看向蕭長生,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容,笑道:“蕭公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還能如何?作詩就作詩吧。

蕭長生無奈的歎了歎了口氣,站起身來,對著老者抱拳道:“學生遲早都會考核,先後順序差別不大。”

這老頭,是大燕的一名三品大員,在大燕文臣中,也算德高望重的老前輩。

隻是在場的人,身份非富即貴,老者得罪不起,這點蕭長生自然明白。

聽到蕭長生這麼說,老者笑著點了點頭,眼中滿是讚賞。

等老者坐下,蕭長生瞥了一眼湯城陽,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各位來北涼參加青雲詩會,想必也知道我北涼是大燕西北的門戶重地。”

“毗鄰漠北蠻族,將兵戈止步於漠北城外。”

“既然朝陽郡主說了這輪沒有試題,那蕭某鬥膽,作一首邊境之詩,望我北涼將士,凱旋歸來。”

聞言,湯城陽眼中浮現鄙夷之色。

還想作邊境的詩?

你去過邊境嗎?

他可是從蕭雲霆那裏知道了,這家夥前麵十幾年,不過是生活在一個西南小鎮而已。

那樣的貧瘠之地,能有什麼好的教書先生。

周圍的人神色也是有些許變化。

從上一輪的比試來看,眼前的人作的詩雖然能晉級,但是和他們比起來,有些平平無奇了。

沒有理會眾人的眼色,蕭長生身子往前踏出一步。

一句話,緩緩從嘴裏吐出。

“君不見。走馬川行雪海邊,平沙莽莽黃入天。”

哪知,就是這一句話,就讓不少人變了臉色。

在他們腦海中,下意識的浮現了邊境的苦寒境地。

山高風寒,風沙遮天蔽日。

“輪台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石亂走。”

此話一出,坐在考官位置上的幾名宿老臉上也是浮現了異色。

他們都是見過世麵的老人,知道漠北的環境是多麼惡劣。

而這一句,完美的將漠北的環境清楚的寫了出來。

看著神色各異的眾人,蕭長生這次沒有停頓。

提高了音調,大聲道:“蠻夷草黃馬正肥,金山西見煙塵飛,燕家大將北出師。”

“將軍金甲夜不脫,半夜軍行戈相撥,風頭如刀麵如割。”

“馬毛帶雪汗氣蒸,五花連錢旋作冰,幕中草檄硯水凝。”

“騎聞之應膽懾,料知短兵不敢接,車師漠北佇獻捷。”

聲音慷慨激昂,響徹整個洞心湖。

隨著話音落下,整個考場上寂靜無聲。

所有人臉上,滿是震驚。

幾名宿老麵麵相覷,老臉上滿是震撼之色。

能來青雲詩會當考核官,他們在文學的造詣自然不低。

可以說,這首詩就算是他們,也不一定能夠作出來。

觀眾席上,姬晚瑩盡管已經知道蕭長生才華驚豔,可是聽到這首詩的時候,俏臉上也布滿了震驚。

和之前的詩不同,前麵他作的幾首詩雖然也很好,但畢竟和情愛沾邊,顯得有些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