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女人的關係還真是怪,就是再難的問題,隻要能博得她們的同情心,她們就會一個個母愛泛濫似的,撲著趕著去維護那個弱小的存在,不管對不對,在她們眼裏,都是在維護正義。
這不,剛吃完飯,掌櫃的幾個人,就拉著陳圓圓去參觀府裏的花園去了。
這讓從小就舉目無親,從沒感受過親人疼愛的陳圓圓一時間感動不已,杏眼一直是紅紅的,好幾次都忍不住感動的落淚,更讓幾個母愛泛濫的女人,一致的堅定認為,要好好照顧眼前這個受盡苦難的女子。
其實最讓陳圓圓開心的,還是府裏的那些護衛、侍女們,隻要一見到陳圓圓,就趕緊弓著腰,恭恭敬敬的喊上一聲,“夫人好。”這讓陳圓圓感覺到,她也是一個有名分的人了,整個府裏的人也都從心底裏接受她了,她再也不是那個被名家士族瞧不起的風塵女子了。
這邊其樂融融,南京一處布置簡樸卻不乏品味的大廳裏,卻是怒氣衝天。
一個身著黑色護衛服裝的中年漢子,正跪在下麵,額頭上冒著密密的汗珠,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大廳正裏,坐著一個身形頗瘦,年過半百的老者。隻見這老者一臉的怒容,眼中時不時的閃過一絲透著怒火的精光,一股威壓嚇的跪著的中年漢子頭都不敢抬起來。
“說,怎麼回事”,深吸了一口氣,淺淺了喝一口茶,老者盡量使自己心平氣和的說道。
聽到老爺問自己話,那個一直戰戰兢兢的中年漢子,緩緩的抬起頭,原來是那個護送陳圓圓去漢中的護衛頭領,“老爺,那個人就是關中總顧問,武林聯盟的盟主,最近聲名顯赫的田海潤。而且當時他帶著一幫高手護衛,就連那江湖上號稱劍法第一的平穀一點紅都跟在他後麵,手下也是迫不得已,才讓他帶走陳圓圓的,還請老爺治罪。”
看了看大廳牆麵上掛著的一幅山水圖,這也是大廳裏麵唯一的裝飾品,足可以說明這家的主人,也是一個樸素節儉的主。老者的心境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語氣平和的問道,“可是那個一人拯救漢中無數百姓,為我大明守衛邊疆的田海潤?”
聽出老者語氣中的變化,作為跟著老者的老護衛,中年漢子知道事情出現了轉機,趕緊說道,“回老爺,就是那個田海潤。而且他也是聽說陳姑娘的身世之後,才決定把人帶走的。而且還告訴我,要多少贖金,他都會一分不差的給老爺送過來的。”
確定田海潤的身份以後,老者的心裏就已經不是那麼的生氣了,畢竟當初自己,也是為江蘇百姓的活計反抗過朝廷的人,而這個靠著一人之力,拯救漢中百姓的田海潤,自己也是極為佩服和讚賞的。當後麵聽到這個田海潤還說要把贖金給自己全部送過來的時候,那僅餘的一分怒氣,也是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相反,現在的葛老爺,還反而更加欣賞起了這個心係百姓,報效國家,又重情重義,不仗勢欺人的田海潤。
沒等老者說話,那個護衛頭領接著說道,“而且據屬下調查所知,那個田海潤和老爺極其相像。”看到老者示意自己繼續說下去的眼神,便接著說道,“他為了救濟漢中的百姓,也像老爺一樣,開辦了不少的大作坊和學堂。而且引進了不少洋機器和洋人教學,那些學堂裏,也不是一些腐儒文人,而是一些有技術的老工頭,專門教那些難民能夠生活的手藝。整個漢中的百姓都是稱他為田大善人,還要為他修建廟宇,不過被他推辭掉了。”
老者眼中的精光突然一閃,一臉微笑的摸著自己有些花白的胡子,大聲說道,“好啊,真是後生可畏啊,老夫喜歡。老夫活了半輩子,還是頭一次如此欣賞一個人,真想著能夠見見他啊。”
那個一直擔著心的護衛也是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頗為高興的說道,“這件事老爺放心,那田海潤既然說要派人來還贖金,等他的人來了以後,我們再邀請田海潤來南京不就行了嗎?”
還是一臉絲毫不加掩飾的微笑,老者神情鄭重的說道,“什麼贖金不贖金的,要是讓天下人知道,我們拿著救濟漢中難民的錢財當贖金,我還活不活了。”摸了摸自己的胡須,老者突然說道,“王統領啊,再麻煩你一件事,你帶著陳姑娘原來的幾個姐妹,再挑上一份厚重的禮物,去大同。找田海潤,就說,贖金我們不敢要,既然陳姑娘原是在我們南京,我老頭子就把她認作義女。這份禮物就是我給我女兒的嫁妝,我葛府就是陳圓圓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