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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天此番順風順水,滿載而歸,心情愉悅地帶著師弟們往回趕去,還用手拍著身前的布袋,笑著叫道:“兄弟們,加把勁,趕回寨裏,向七爺邀功請賞。”
就聽雲裳師太在裏嚎叫道:“爾等小兒,捉就捉了,何苦要拍打老衲的後身,老衲的年紀,可做你的祖母,而汝等卻這般不知禮數,竟隨意相辱,難道你奶奶的屁股,是你的玩物嗎?”
大家哄堂大笑,炳宇卻勸道:“大師兄,你那般做來,便是辱沒了讀書人的斯文,切不可再對她無禮,小弟都覺著無地自容了。”
“五弟算作讀書人,而我等卻是個粗人,多虧七爺調教幾番,才能識文斷字,與五弟相比,隻算作在魯班門前擺弄斧頭,卻與讀書人毫不相幹,大師兄一時興起,拍打幾下,也情有可原,哈哈哈。”二師兄嬉笑著,為蕭雲天找個借口。
環兒倚在炳宇的胸前,在口袋裏滿臉羞紅,卻不知如何開口幫襯著雲裳師太,隻覺得身後貼著炳宇的暖胸,心頭有種怪怪地念頭在恣意地瘋長,內心竟渴望著他能安撫自己一番,而他卻秋毫無犯,隻是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扶著她的臂膀,確像他所說的那般,還真是謙謙有禮。
蕭雲天剛才之舉,純屬無意,經二師弟調笑一番,卻來了興致,抬手又拍了幾回,笑著問道:“老太太,成王敗寇的道理還須晚輩來教你嗎?如今你落入我等手中,隻能逆來順受,唾麵自幹,而你竟敢還嘴,要是把晚輩惹怒了,那就扒光你的衣裙,看看還剩幾根毛,哈哈哈。”
“無恥小兒,士可殺不可辱,你再這般取笑老衲,那老衲便咬舌自盡,再不受你的欺侮。”雲裳師太羞憤難當,便想一死了之。
就聽環兒開口大聲喊道:“想幹什麼衝著我來,莫要蹂躪環兒的師太。”
聽聞雲裳師太想死,蕭雲天卻不敢大意,生怕竹籃打水一場空,連忙勸道:“還請老太太莫怪,晚輩再不敢妄動手腳,待到了塞外的寨中,必定好酒好肉地伺候著,如今卻要請老太太忍耐些光景,也請老太太體諒晚輩的苦衷。”
“那你把老衲放下,這般地顛簸,腹內腫脹,老衲要方便一下。”雲裳師太聽他的口氣是怕了,便乘勢而上,想讓他把自己放出口袋,尋機與環兒逃脫。
蕭雲天也怕她尋死覓活,不敢怠慢,便喝住馬兒停下腳步,將雲裳師太從馬背上挪了下來,解開口袋,看著她手腳被綁得牢靠,也不擔心她能跑多遠,便笑道:“請吧,我等在此恭候老太太。”
環兒也在布袋裏喊道:“環兒也想去。”
炳宇趕忙翻身下馬,把環兒也放了出來,衝著蕭雲天說道:“那老太太手腳被困,如何褪掉衣裙,解決屎尿之患,還不把她鬆綁,待她處理完畢,再捆綁結實即可。”
“她要是趁機逃之夭夭,我等卻去哪尋她?”二師兄在旁喝道。
炳宇指著環兒笑著說:“有她在,老太太便跑不了。”
蕭雲天沉吟稍許,也覺著炳宇的話有理,便給雲裳師太解開了繩索。雲裳師太瞅了一眼環兒,扭頭便走,口中還叨咕著:“爾等不要偷看,老衲須走遠些。”
環兒看雲裳師太隱沒在沙丘之後,便高聲喊道:“師太快走,莫要再管環兒啊。”
蕭雲天聽到環兒的喊聲,大驚失色,連呼上當了,便將炳宇留在原地,帶著幾個師弟猛追過去,卻不見那雲裳師太的身影。
雲裳師太用方巾掩住口鼻,將身子埋在沙中,一動不動,心想兩人必須逃出一個,否則哪會有人去搬救兵,卻聽到環兒撕心裂肺地叫道:“師太的養育之恩,待環兒來世再報,環兒從此再不能伺候左右,還請師太珍重。”
喊完,便拿眼直視著炳宇,毅然地喝道:“環兒不願去塞外受辱,請殺了環兒,留環兒個清白之身。”
炳宇沒想到眼前的姑娘竟是個貞潔烈女,便笑著安撫道:“此番捉你,隻不過想問些事由罷了,何談淩辱之說,還請姑娘莫要擔驚受怕,等與七爺見麵之後,把你所知之事說個透徹,便可放你歸去。”
環兒搖搖頭,哀歎道:“唉,環兒卻不信,狼入虎口,焉能脫身,行道遲遲,載渴載饑,我心傷悲,莫知我哀,還是殺了環兒吧。”
環兒說完,便閉上雙眼,等著炳宇動手。炳宇卻望著環兒的嬌容,心潮澎湃,心裏暗道,這女子性情剛烈,竟生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況且還吟出詩經中采薇之句,必是知書達理,常弄文墨,便心生歡喜,柔聲勸道:“在下仰慕姑娘德藝雙馨,還請姑娘相信在下,隻要七爺問過話後,必當親自護送而回。”
“此話當真?”環兒似乎看到了一線生機,便張口來問。
炳宇卻手指蒼天,朗聲起誓說:“今生炳宇若是有負環兒,必遭天打雷劈,人人得而誅之。”
環兒卻聽著像是男女間的情盟之語,不由得心頭一熱,連忙喝道:“莫要發此重誓,環兒的命不值錢,你有這份心,環兒便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