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助紂為虐(1 / 3)

老者見那女子跪地為飛塵子求著情,彎腰將她扶起,語氣變得輕柔許多:“芸兒,此等不堪的惡徒,留他何用,若不盡快除之,卻要擾亂爹爹的大計啊。”

白狐湊到陸芸腿邊,蹭了幾下,又仰脖看著老者。就聽那老者歎道:“萬物皆有靈性,雪兒都知你等是個敗類,要不然怎會下口去咬,受死吧。”

老者運功發力,飛塵子隻覺寒風撲麵而來,幾近後仰而倒,若是與之對搏,必當徒勞無功,就在這性命攸關之際,陸芸忙抱住老者,低聲念道:“求爹爹看在女兒的麵子上,暫且繞過他這一遭吧,想想芸兒的娘親,還不是因為爹爹濫殺無辜,招來禍端,殞命荒漠的嗎?”

聽聞陸芸提及她的娘親,老者的手便軟了,沉默良久,才問飛塵子:“也罷,你可甘願為本尊驅使?”

“肝腦塗地,絕不反悔,若存二心,天誅地滅。”飛塵子自是怕死惜命,哪怕偶現一線生機,也不肯放過,連忙俯首稱臣,伏地再拜。

“那好吧,爾等須仔細監視各大門派的動向,若有異常,必先稟告本尊,不得有誤。”老者語態有所舒緩,盯著身前的飛塵子,發出敕令。

飛塵子卻猶疑地問道:“屬下愚鈍,若是發現他們有所異動,不知如何尋到尊駕,還請尊駕明示。”

老者從懷中取出一枚骨笛,扔給了飛塵子,又低聲說道:“吹響此物,本尊自然會現身。”

飛塵子連忙撿起骨笛,揣進袖口,而後神態卑躬地指著沙洞,滿臉堆著媚笑,輕聲問道:“不知尊駕如何處置這洞內之人,是殺是留,給屬下個準信為好。”

那老者瞅了一眼陸芸,才道:“他們倒是壞不得本尊的大事,爾等隻須牽著他們的鼻子,莫要隨意亂闖便可,此時要是將他們盡數除掉,獨把你留在此地,卻會引發他人的警覺,他們也可為你做些掩護,如再來人,便能相機行事了。”

“謹遵聖諭,屬下必當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隻要發覺中原武林再有人到此,定會先告知尊駕之女,再吹響骨笛,麵見尊駕。”飛塵子拱手回道,還拿眼瞅著陸芸,獻著殷勤。

老者卻喝道:“爾等隻須與本尊聯絡,絕不可去侵擾芸兒,如若不然,本尊便教你屍骨無存。”

“屬下遵命便是。”飛塵子聰明反被聰明誤,拍馬屁卻拍到了馬蹄子之上,連忙低頭領命。

老者再沒言語,飛塵子將頭伏地,也不敢隨意抬眼來看,隻是做夢也沒想到,在洞外睡了半夜,差點丟掉了性命不說,如今又投靠了來曆不明的黑衣老者,雖然滿腹狐疑,卻不敢相問,便絞盡腦汁,兜著圈子,試探著問道:“如今屬下拜到座前,卻不知何門何派,又不敢妄自猜度,能否給屬下透個口風,也讓屬下心裏托個底啊。”

問了一遍,卻無回音,飛塵子生怕惹怒了老者,趕忙又誠惶誠恐地念道:“請尊駕莫怪屬下迂腐,既然拜門而入,自當忠心不二,拚死效力,可又不知尊駕聖號,所入何門,令屬下惶惑不已,若能啟開尊口相告,屬下自是感激不盡。”

說罷,又等待稍許,還是不見動靜,飛塵子這才抬頭來看,哪還有老者的影子,不知他何時已經悄然離去,隻剩下陸芸和白狐默然盯著他在那自言自語。

飛塵子訕笑幾聲,爬起身來,湊近陸芸,低聲問道:“還請芸兒姑娘給老夫個明示,你那老爹到底是何等身份,功法竟這般高深莫測,舉止又是那般神奇詭異,實在讓老夫琢磨不透,到現在也不知為誰在效力呢?”

飛塵子剛把話問完,卻聽耳邊有人叫道:“爾等想找死嗎?轉臉便忘記了本尊的教誨,不讓你與本尊之女打聽諸事,爾等卻當成了耳旁風,如若再犯,本尊便將你剝皮抽筋,送與沙蟲打牙祭。”

飛塵子隻聞聲息不見人,趕緊跪倒,就聽啪啪兩聲,臉頰兩側各挨了一個嘴巴,打得他眼冒金星,連忙捂著雙頰,連聲求道:“請恕屬下莽撞,絕不敢再犯,以後盡心辦好差事,絕不會亂去打探了。”

陸芸扭頭瞅了飛塵子一眼,便領著白狐走回洞中。飛塵子也沒急於起身,便坐到了黃沙之上,雙手揉著腮幫子,心裏暗暗地罵道,他娘的,這叫什麼事啊,隻不過想問個明白,卻被他無緣無故地打了兩個耳刮子,好歹自己也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卻不明不白地受人牽製,而且還非打即罵,莫不是為了活命,老子才不會屈膝為奴呐。

“哈哈哈,此刻爾等是否在心中咒罵本尊呢?”飛塵子正在暗自地數落著老者的祖宗十八代,卻不料耳邊又傳來他的聲音。

飛塵子趕忙扭過身形,雙膝著地,口中頌道:“尊駕耳眼通天,屬下怎敢在暗地裏有所腹誹之辭,能拜在尊駕膝前,乃是我等之大幸,感恩戴德尚且來不及,哪能暗懷不臣之心呐?”

“算爾等聰明,倘若口蜜腹劍,別怪本尊再給你幾個嘴巴嚐嚐。”老者又道,卻還是不見他的身影,飛塵子再不敢多想,隻有磕頭求饒的份了。

飛塵子驚魂未定,也沒在挪到洞口,而是用手撫弄著細沙,搓成個枕頭狀,便舒展軀體,躺了下來,胡思亂想的一番,便沉沉地入夢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