灩澦大如馬,瞿唐不可下。
灩澦大如象,瞿唐不可上。
灩澦大如牛,瞿唐不可流。
灩澦大如襆,瞿唐不可觸。
灩澦大如鱉,瞿唐行舟絕。
灩澦大如龜,瞿唐不可窺。
歐陽瀟瀟與郭襄二人順流而下,一路真是輕舟若飛。可船到夔州,就一時找不到舟船肯過三峽了。這灩澦堆名聲在外,逆流而上還好,順流而下,速度極快,稍不注意就舟毀人亡。
二人不敢耽擱,就棄舟登岸走陸路過三峽。第一日日落西山前,尋到一戶人家,就前去借宿。這戶人家也是心善之人,當即答應,但也沒有多餘房間,又以為他們是小夫妻,卻隻騰出了一間屋子。
好在江湖兒女也不那麼講究,歐陽打了地鋪,兩人一路勞頓早早地就入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歐陽被一陣吵鬧聲驚醒。隻聽得外麵傳來對話聲。
“差爺,小人家中確實沒有餘田了啊,著實隻有百畝,半分沒有多留!”
“呔,你這刁民,這裏正報得清清楚楚,你家尚有120畝良田,卻想隱瞞,今日須得拿了田契和買,不然就抓你到縣衙,治你個暴力抗法的罪名!”
“差爺明鑒啊,那裏正跟小人家有隙,蓄意謊報。小人田契俱在,豈敢隱瞞?”
“你且拿田契來!”
歐陽起身從窗戶往外看,隻見幾個公差模樣的人手持鋼刀站在院子裏,房東的兒子和幾個家眷在一旁瑟瑟發抖。房東老頭取出了田契,顫巍巍地交給當頭的公差。
那公差接過田契,看了看,抽出一張,將其餘的丟還給老頭,笑道:“早拿出來不就完了,明日到縣衙來取贖買的會子(鈔票)。”
老頭一看不妙,一把抱住公差跪在地上哭訴:“差爺不可啊,小人一家老小全靠這點薄田維生。上等的肥田早已充了公,這要再收走,生計也困難啊!”
公差大怒:“大膽刁民,是想造反嗎?”說著作勢要用刀把敲老頭的頭。
“住手!”歐陽躍窗而出,早已醒了的郭襄也尾隨而來。
那公差見來人隻是一個半大孩子和一個嬌滴滴的姑娘,不屑地說道:“兩個娃娃休要多管閑事,誤了差爺我辦事,抓你們進縣衙大牢。”
行俠仗義的嘚瑟機會歐陽怎肯錯過,他麵色一沉:“把田契還給老丈,我就不傷你!”
那公差哈哈大笑,心想不知道哪裏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使個眼色,幾個手下過來就要拿下歐陽。隻聽得“唰”的一聲,郭襄已經一劍頂在了公差頭子的咽喉。
歐陽心裏不樂意了,這嘚瑟的機會都不留給我,雖然眼見那幾個手下都停了手,他還是施展出越女劍法“破陣訣”。“當當當”兵器掉了一地,幾個差役捂著手腕倒地呼痛。
公差頭子色厲內荏:“兩個娃娃想造反嗎?”郭襄可不理他,把劍微微一抬,他再也不敢出聲,隻得乖乖地交出了田契。
歐陽說了聲“滾”,幾個差役趕緊連滾帶爬地跑了,有的連兵器都不敢撿。房東老頭是又感激又害怕,說道:“兩位大俠,他們雖是走了,可以後再找回來可是罪上加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