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瀟瀟十分吃驚:“二師姐,你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盡?”
郭襄一副料敵機先的得意勁:“師弟,你要知道每一個城,都有一個丐幫,而叫花子呢滿地都是,打探消息是最在行的了。”歐陽暗自慚愧,居然沒想到這一出。
郭襄不理他繼續說道:“我前麵遊曆各地來到成都,聽說了劉整叛變和調任此地。知道你一定痛恨他的背叛,所以我就跟隨他的行蹤伺機行刺。但那劉整大概是知道自己做了虧心事,防備甚嚴,我始終找不到下手的機會。眼看中秋將至,也無所事事就回到成都,不意卻遇見了你們。”
段婉兮忽然想起一事,插嘴道:“襄姐姐說道那劉整終日宴樂,我倒有了一個計較。不如我伺機裝扮成歌女或者舞女混進去刺殺他,如何?”
郭襄心中還是有疙瘩,嘲諷地笑道:“哦,那倒是老本行。”
歐陽卻是急道:“不可不可,婉妹你武功尚未大成,恐難脫身,不可行此大險。”
兩人爭執不下,歐陽隻得說道:“婉妹你若一定要去,也須得帶上這個物事。”
他從包袱裏取出那把燧發手槍,解釋道:“此物喚做‘手槍’,藏匿方便,填入槍彈可二百步內取人性命。但現在有槍無彈,所以必須等我製作好這槍彈。你攜之前去行刺,方有些許把握。”段婉兮當即應下。
這種滑膛燧發槍的子彈不難造,按“三星堆銅書”的方法,就是製作鉛丸加火藥。為了裝填方便,一般是做定裝子彈。就是用紙包裝定量的火藥加彈丸,這樣裝填時咬開紙包裝就可以填入用量合適的火藥,不然火藥太多容易炸膛,太少又威力不足。
包裝紙倒是簡單,無非是厚一點,實在不行還可以多層加厚,所以他吩咐郭襄去采購。鉛彈也好辦,歐陽精確量了量口徑尺寸,吩咐段婉兮去找鐵匠製作鉛丸即可。
最麻煩的就是火藥了,這玩意是戰略管製物品,買是肯定買不到的,而且歐陽也看不上這宋代的火藥,決定自己來造。
基於現在的條件,他決定還是先造安全性和簡便性都較高的黑火藥。至於什麼苦味酸、無煙火藥之類的還是等回了襄陽城再弄。
中國發明黑火藥史料可追溯到唐代,最早明確記載黑火藥配方的是宋代。但是宋代這個配方卻是非常“水”的。當時的專家們憑各種臆想加入了水銀、巴豆、砒霜甚至女人經血等有毒有害的物質,以為這樣會增大威力,其實這些雜質反而使得火藥燃燒不充分。
在明代時候標準配方的黑火藥才又從歐洲傳回。硝酸鉀(75%)、木炭(15%)和硫黃(10%)三者的粉末混合大致是火藥的最佳配比,當然這個跟純度也有關,總之是大差不差。
但這三種物質木炭很好辦,少量的硫磺也可以在中藥鋪買到,而硝酸鉀的原料硝石在江油的老君山大量出場,販賣到成都的也不少,也不是很難搞。剩下的就是提純問題了。
硫磺的提純需要蒸餾器,本來是個麻煩事兒,好在劉整在成都居然也開了酒廠—――“水井坊”,對歐陽來說也是因禍得福了。他重金買通了老板使用他的蒸餾裝置,接下來提純就非常簡單了,把生硫磺加熱,直到硫磺熔化,過濾掉沒有熔化的物質,繼續加熱,不斷攪拌,使其中的部分雜質汽化蒸發掉,到硫磺沸騰,收集硫磺氣體,將硫磺氣體降溫冷,即可得到較純淨的硫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