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電光火石之間,歐陽瀟瀟就完成了出擊、斬首、納首、回撤的一係列動作,還一直拎著一個小雞似的劉垣。兩千軍士如見鬼魅,嚇得魂不附體。

歐陽右手高高舉起首級,繼續朗聲說道:“可自從你們跟隨劉整父子附逆,天下百姓誰不罵你們是漢奸!你們的父母、兄弟、同袍都沒有死在蒙古人手上的嗎?如今我奉高達將軍將令,來擒殺劉整父子!反正者既往不咎、官加一級、賞銀十兩,敢有繼續附逆者定斬不赦!要跟著我幹的,到我右手邊來,想替劉整父子賣命的去我左手邊!”

劉整的親信大多都被他帶走了,剩下的本來就不是嫡係,誰也犯不著為他賣命。在這樣一尊大殺神的威逼利誘下,都忙不迭地跑到歐陽右手邊。

歐陽指了指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說道:“你,過來!”那軍官渾身如篩糠,卻也不敢不過來。歐陽現在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協助他接管城防,但現在軍中哪有一個人能信得過,沒有,就隻好製造一個了。

他把鋼刀一指,問道:“你,叫什麼?什麼職級?”

“小人……末將範明,千……千夫長。”這個叫範明的軍官噤若寒蟬。

歐陽把鋼刀扔給他,又把小雞似的劉垣推給他,說道:“你,殺了他!”

範明大駭,但一接觸到歐陽那煞神一般的目光,就膽顫心驚。隻好眼一閉、心一橫,一刀把劉垣的頭剁了下來。

歐陽知道這個投名狀一交,他是回不了頭了,命令道:“範明,你挑兩個信得過的手下給我,你自己帶個千人隊,接管所有城防。”範明人也殺了,膽氣也壯了,反正也回不了頭了,便不再害怕,大聲應諾。

見局勢穩定,歐陽讓範明挑的人把兵帶下去休息,對郭襄說道:“二師姐,一會兒你選匹快馬,得辛苦你親自前往高達營中。你亮出你父親的名頭,他定然見你。告知這裏的情況,如果他們與劉整交戰獲勝,則帶人來接管這裏。如果兵敗,則叫他們撤到此地休整。”

郭襄知道此事幹係重大,也不畏整日奔波辛苦,告辭而去。

卻說那高達和副將溫和率軍進攻成都,成都守將正是替代父位的劉元振(此時,劉黑馬已病故)。都說蒙古人擅攻不擅守,但吸收了大量漢將的蒙古軍隊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隻知道馳騁野戰的蒙古鐵騎了。高達猛攻數日,損兵折將,卻未建寸功。

正在焦躁之時,後軍來報:“‘賽存孝’劉整率兩萬騎兵向我軍襲來!”這高達本是一員勇將,年輕時戰功不遜於呂文德,但近年連遭打擊,已經心灰意冷,不複當年之勇了。

那“賽存孝”的威名可是如雷貫耳,當年的宋軍第一勇將,如今降蒙後更是百戰百勝。高達居然一聽劉整來了,就下令全軍撤退。

撤軍路上,有手下來報:“高帥,前麵有一江湖女子,自稱郭靖郭大俠之女,說有重要軍情來報。”

高達守襄陽多年,與郭靖頗有交情,幾乎是看著郭襄長大,自然識得真偽,看在郭靖的麵子他也不可能不見。

郭襄驅馬來到高達近前,抱拳說道:“高將軍,我與師弟等三人昨夜奇襲劉整潼川帥府,擒殺了劉整長子劉垣,控製了剩餘的潼川軍,現在潼川餘部已全部反正。請將軍速去接管潼川府!”高達一聽大喜,下令全軍火速繞道避開劉整前往潼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