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元山山腳。
一隊身著黑色勁裝的武者靜默不語,邊上立著一頂黑轎,等侯上司的歸來!
老爺子從青元山緩緩走下,麵上已是古井無波。
“大人!”眾人躬身行禮。
“嗯,回城吧!”
再度望了一眼青元山,老爺子坐著進黑轎,下令回炎都城。
轎內。
望著手上的資料,老爺子也是拿捏不定。
青冥子二十年前突然出現在大炎朝炎都城外,疑似身受重傷。
不久後,在炎都城附近收下一名乞兒做徒弟。兩人隱居炎都城附近的一座荒山裏,自給自足,並改名青元山。
青冥子 長年深居簡出,少與人打交道。待到乞兒十餘歲之時,賜名殷虛元,從此沒有離開青元山一步。
十年前,青冥子傷勢壓抑不住,不治而亡,獨留殷虛元生活在青元山。
十年的時間裏,虛元日常耕作,自給自足,也未出青元山一步。
“呼!”
放下手中的資料,老爺子忍不住揉揉額頭。
從資料上來看,這就是一個厭惡了江湖生活的武林高手,退隱江湖前為自己留下衣缽傳人的正常事跡。
偌大江湖,有人闖出了頭,有人被淹沒在塵海裏。
更多的就是這種闖到一半,自暴自棄,或是自成家族,門派,或是隱居山林!
如果不是此次隱魔教複出,手下的人在調查時翻出的蛛絲馬跡,證實青冥子受傷與隱魔七煞有關,他也不想懷疑這個有了十多年交情的老朋友。
而且殷這個姓氏,對於他們而言,有些不同的意義。
“隱魔教,既然已經倒下,又何必再起波瀾呢!”
老爺子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同一時間,
青元山數十裏外的一座城鎮中,一名粗布衣裝,不修邊幅的中年武者。
肩抗大刀,手提一壺剛打好的酒水,一邊喝酒一邊大笑。
時不時的還將大刀拿在手上,對著周圍的普通商販耀武揚威,引得旁人俱是敢怒不敢言。
他的這幅行為作風並不讓人意外。
武風昌盛的時代,各大江湖幫派割據而立,大大小小的家族也是數不勝數。
強權即為真理在這樣的時代彰顯得淋漓盡致。
中年武者喝著酒,三搖兩晃的走出城鎮,前往下一個城鎮繼續闖蕩。
這就是普通江湖人的一生,隨波逐流,醉生夢死。
滿腔的熱血豪情在殘酷的打擊下,跌入現實,逐漸迷失自己闖蕩江湖的初衷。
途中無人,再度喝了一口酒,中年武者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迷蒙,開始整理腦中的情報。
“朋友,既然三番兩次造訪青元山,怎麼沒和主人見個麵就要匆匆離去呢!”
這時,一道聲音幽幽的從前方傳來。
虛元靜立在路旁的一塊巨石上,平靜的望著對方!
“你,你在說什麼啊?什麼青元山?”
“小子,你是誰,是不是來故意找茬的?”
見著突然出現的虛元,中年武者瞳孔一縮,心中巨震。
隨即長刀在手,指向虛元,反聲怒問。
內心之中卻是翻起巨浪。
什麼時候,對方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又是什麼時候跟過來的?
“演技不錯,若是能將青元山上特有的山草從身上拔下來,我就信了!”
虛無平靜戳破對方的謊言。
什麼,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中年武者心裏一驚,條件反射的想檢查自身。
糟糕!
轉頭的一瞬間,中年武者就知道自己上當了。
憑自己的謹慎,怎麼會犯那種低級錯誤。隻是被對方一驚,一詐,反倒是露出破綻了。
轉頭望著平靜的虛元,中年男子放下了刀。
“不愧是陽魔煞大人的傳人,在下佩服!”
虛元沒有說話,依舊平靜的盯著對方。
“大家都是隱魔一脈的人,以後有事相互照應。今日兄弟還有任務,就先告辭了!”
中年武者額頭開始冒汗,打了個哈哈就想離開!
“江湖路遠,還是由我送你一程吧!”
虛元眼中盡是冷色,一步落下,已是來到中年武者麵前。手一抬,一掌劈下,卻是悄無聲息。
中年武者雖驚不亂,長刀瞬間出鞘,刀上一抹青光,斬向虛元,欲將其劈成兩半。
“噹”,“哢。”
肉掌與長刀接觸,發出交擊之聲。
“噗”,“嘭!”
中年武者目露驚恐,胸前中掌,噴出一口鮮血,隨聲落地。長刀掉落一旁,其上已現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