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方倚雲已是渾身乏力,光滑的胴體其軟如綿,如一隻小貓一般縮在吳鋒懷裏,一隻手無力地搭在丈夫腰間,一隻手不停地在丈夫堅實的胸膛上輕輕抓撓,口中呢喃,已經語不成句。吳鋒摟著妻子柔軟的身體,溫柔撫慰,不時親吻一下其光潔的額頭,心中充滿柔情。
二人纏綿良久之後,方倚雲終於靜下心來,在丈夫懷中輕聲說道:“奇哥哥,小妹想問你一句話,你能不能對我實話實說?”
吳鋒心中暗想,妻子今晚這般曲意溫存,必是有何用意,這不,終於來了。當下長出一口氣,輕柔而又決絕地說道:“雲妹有話盡管問,哥哥絕不瞞你。”
方倚雲一隻手指在吳鋒胸口不停地畫著圓圈,遲遲疑疑地問道:“在你的心裏,到底是喜歡我多一些,還是喜歡媚兒姐姐多一些?”
吳鋒微微沉吟,答道:“雲妹,既然你今日這般問起,哥哥我也不想騙你。其實在我心裏,原本隻有你自己,根本也未曾有過別的女人。隻是當初咱們離開揚州前夜,發生了一件意外之事,這才將這一切改變。”當下將當日柳媚兒設宴為自己餞行,自己酒醉之後,控製不住,與柳媚兒做出姐弟間不應有的男女歡愛之事和盤托出。
方倚雲聽完,心中微微有些傷感,卻又有了些許自傲,心想丈夫終究還是愛自己多過柳媚兒,若非當初一時之誤,絕不至有以後許多糾葛,想著突然抬頭在丈夫下巴上輕輕一咬,嗔道:“那你為什麼不早些告訴與我?我方倚雲難道是那種小肚雞腸的尋常女人嗎?當今之世,雖然朝廷明令禁止民間百姓納妾,但實際上但凡稍微有些能耐的男子,哪個不是暗地裏三妻四妾?況且我與媚兒姐姐自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隻要你心中有我,我又怎會不能容她?你也把我瞧得忒地小了。”
吳鋒一聽,心裏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暗想你當初與柳媚兒爭風吃醋,動手打架,那時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不過這話卻是不好出口,柔聲說道:“雲妹,我豈不知你深明大義,非是世間尋常女子可比?但當初我一時衝動,鑄成大錯,自覺十分對你不起,而且你一直對我情深義重,款款溫柔,這些事你叫我怎麼對你說得出口?”
方倚雲聽得心中極為受用,轉念間卻又‘哼’了一聲道:“你現在還說這種話?你若是對媚兒姐姐心中無情,那荊州江邊之事又如何解釋?你可不要說直到那時你還對當初為何酒後失態,跟媚兒姐姐做下錯事懵然不知。事到如今你還要瞞我!?”
吳鋒將摟著妻子的雙臂緊了一緊,輕輕笑道:“你這小妖精可真是難纏!好吧,那我就把我真實的想法告訴你,你可不要生氣。”
方倚雲躲在丈夫懷中,暗咬銀牙,說道:“你盡管說,我不生氣就是。”
吳鋒定定神,說道:“當初咱們離開揚州之後,我也曾暗自思索,早已明白那日醉酒失德,乃是媚兒姐姐設計,酒中必有蹊蹺。但媚兒姐姐以一個黃花女子之身,若不是對我實在一往情深,又怎會做出此等事來?況且男子漢生在世上,不管起因如何,總要對自己所做之事有所擔當。因此雖然那時我不敢對你說明,其實在我心中已經有了媚兒姐姐一席之地,內心深處,實是已把她當成了另一位妻子看待,隻是想等咱們安定下來之後,再找個機會與你說明。故此在荊州相遇之後,媚兒姐姐半夜將我引到江邊船上,我也就不想再去拒絕於她。不料事有湊巧,第二天便又發生了我父母身死之事,誤會之下,我已將其當成了不共戴天的殺父弑母的仇人,怎麼還會對你說起此事?直到媚兒姐姐那日傷心之下跳崖自盡,以後又在福建聽幫中兄弟說起前情,我這才知道實在是將她冤得好苦。我也曾有心前去尋她,卻又怕你傷心,再度離我而去,況且我也實在沒臉見她,所以一直拖到今天,其實我心中……我心中……實在是……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