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兒一聽,俏臉頓時沉了下來,說道:“吳幫主,你此言何意?難道說皇上聖旨還比不上你的什麼幫規不成?”
吳鋒卻是不卑不亢,清清嗓子說道:“柳大人此言差矣!吳某正是秉承皇上之意,處處嚴守幫規。這才要鄭重其事地大開香堂,招手令弟入夥。須知令弟非是一般幫中弟子可比,若不如此,怎能顯示的出皇恩浩蕩,令弟之威?吳某處處為令弟著想,柳大人怎的反倒責怪起吳某來了?”
柳媚兒無言以對,半晌方道:“那好,反正本官左右無事,我就住在此處,等貴幫開香堂之時,就當觀禮如何?”
吳鋒暗惱柳媚兒狡詐,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陪笑道:“柳大人肯屈尊降貴,本幫自是歡迎之至。不過我幫中簡陋,比不上大人府第之奢華舒適,隻恐委屈了柳大人。”
柳媚兒嫣然一笑,道:“無妨,本官終日奔波在江湖之中,倒是不比那些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隻要吳幫主肯每日賞賜一些粗茶淡飯就成。”說著慢慢走到吳鋒身邊,臉上似笑非笑,輕聲說道:“吳鋒,這次我是奉旨而來,卻是不比往日。如今我就住在你身邊,看你和方倚雲那小蹄子如何恩愛!看你還能耍什麼花招!”
吳鋒朗聲說道:“既然柳大人不嫌簡陋,那就請入內歇息,請!”
姐弟二人對著吳鋒微微一笑,跟著下人昂然直入,住了下來。
二人身影剛剛消失,方倚雲便走了進來,對吳鋒說道:“奇哥哥,這二人一看就是不懷好意,你怎地還將他們留了下來?”
吳鋒看著妻子苦笑一聲,道:“雲妹,俗話說‘貧不與富鬥,民不與官爭’,哥哥豈不知此二人來者不善?但他們乃是奉皇命而來,我等若是抗旨,那就形同謀反,豈不正好中了他們之計?”
方倚雲道:“那此事該當如何?難道就任由他們這般囂張不成?”
吳鋒負手沉吟,半晌方道:“為今之計,隻有暫時將他們穩住,然後再慢慢設法,讓他們知難而退。不過他們身上的聖旨卻是極為麻煩,我們又不能抗旨,此事當真棘手之極。”
方倚雲見吳鋒心神不定,便出言安慰道:“奇哥哥你且不要著急,反正咱們要召集幫中首領也要數月時間,咱們慢慢再想辦法也不遲。”
吳鋒隻覺煩惱不已,點頭說道:“如今也隻好如此了。”
此後一連月餘時間,雖然柳氏姐弟不時催促,但吳鋒一直借口幫會勢力分布太廣,路途遙遠,許多首領一時不能趕到,請二人耐心相侯。柳媚兒守在吳鋒身邊,每日總是看到方倚雲和吳鋒卿卿我我,自己卻是隻能冷眼旁觀,心中惱怒不已。而吳鋒夫婦二人也是因為身邊多了這樣一個人物,覺得尷尬之極,三人俱是覺得日子難熬。倒是柳如風每日閑來無事,在荊州城裏四下亂逛,日子過得清閑自在。
這一天柳如風閑極無聊,便背著柳媚兒到青樓閑逛。途中總是聽說前些時候有一位小月仙花容月貌,姿色超群,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曾經是整個荊州數一數二的當紅粉頭。隻可惜前些時候被荊州的一位惡霸看中,花大價錢為她贖身之後,還將整個一笑樓買了下來,送給這位月仙姑娘。可惜這位惡霸命薄,為月仙姑娘贖身之後不過兩天,便暴病身亡,留下一個偌大的產業白白便宜了這位小月仙。如今這位月仙姑娘獨自經營著一笑樓,生意極為紅火。而且自從當了老板之後,這位姑娘隻是幕後操作,平日裏深居簡出,輕易不見外客。柳如風聽得好奇,便順著這條處處鶯聲燕語的花街一路尋來,想要一睹這位傳奇女子的真容。